,陛下也可以问一问二公主的意愿,是否愿意下嫁于臣。 朕的女儿,朕还做不得主? 景淮解释:姻缘需要讲究缘分,倘若没那个夫妻情分,成了一对怨偶,委屈的还是二公主。 皇帝本意就是想用二公主的婚事牢牢牵制住景淮,当然就从没想过子女会不会委屈。大公主远嫁乾国和亲,难道不比二公主委屈?当初大公主哭哭啼啼一整宿,最后还不是被送上了花轿? 身在皇室,本身就有许多身不由己的地方。作为皇室的公主,她的婚姻,若是太平盛世,皇帝也就由了她,可如今离国皇室外有其他三国虎视眈眈,内有神殿掣肘,加上朝廷官员各自心怀鬼胎,皇帝焦头烂额,血气亏空,又怎么能给公主这样一个奢侈的婚姻自由? 夫妻感情,需要培养。景卿文武双全,风流俊秀,便是大阿筠六岁又有何妨?再说,六岁的年纪也并不大,先帝与太后便差了十岁,太后可曾委屈过?朕比皇后大了八岁,又可曾 皇帝的声音戛然而止。 张望德把自己缩在阴影里,大气不敢出。果然,片刻后,皇帝眼睛里浮现出痛苦和愤恨,暴戾的情绪很快蔓延开来。 但他在努力压制着。近些年他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却极少在朝臣面前展露。 朝臣们只知道皇帝脾气不好,却不知道不好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景淮也敏锐地察觉到了皇帝的反常。 权衡过后,景淮认为此时不宜再继续说下去,既然无法和平解决这个问题,那就只能用别的办法了。对于景淮来说,掌控他的婚事和掌控他的人身自由一样,决不可原谅和妥协。 皇帝此刻头疼病又犯,脸上的表情接近暴躁的边缘。 晋国公府在朝廷权势很大,景淮又是师出名门,他的能力,在解决前段时间的谣言一事上,已经露出了冰山一角。这样的人倘若不能收为己用,那就只能除掉。 如果景淮再拒绝,那么皇宫里的影卫,就会让景淮永远留在这个地方。 行了。皇帝闭上眼睛,似是不欲再讨论这个话题,太后想必也不愿意你与阿筠成一对怨偶,朕也没让你们立刻成亲,只是定下一桩婚事而已,三年后成亲,你与阿筠也可以趁此机会培养感情。 景淮抬起双手,在上方交叠,对皇帝行了一礼。低头的瞬间,他的神情被湮没在手臂投下的阴影里。 臣,告退。 景淮的声音平静如常。 第22章 元宵节这夜,皇帝诏令景淮进宫赴宴。 接到天子使臣的传来的诏书时,景淮正在与花闻灯对弈,不是正经的对局,而是教学似的,一边下棋,一边同坐在旁边的容时讲解棋道。 花闻灯瞥了眼在旁边候着的传诏的宦官,知道这棋下不下去了,便搁下手中的棋子,对景淮调侃道:我想,二公主也一定在席,借此机会让你们二人培养感情。 砰的一声脆响,花闻灯被吓了一跳。他转过头去看,发现容时正冷冷看着他,手指上压着一颗雪白的棋子。 刚刚就是这枚棋子被容时猛然下在了棋盘之上。 花闻灯好笑道:这小孩有点意思,年纪小,脾气却大。 景淮已经起身,本来正欲随着传诏宦官走,听见这话将头略偏,看想容时。 容时动作一顿,然后云淡风轻地收回了还放在棋子之上的手,正坐如松,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般回视景淮,满眼无辜。 景淮不禁微微一笑,对花闻灯道:我可不同意你的说法,我们鸣玉多乖啊。 花闻灯回想了一下刚刚容时暴戾阴郁的表情,第一次怀疑景淮眼睛瞎了,或者自己眼睛瞎了。 你是认真的? 景淮笑笑,转而对容时道:今日是你生辰,且等我回来,送你一个礼物。 容时看着景淮随着宦官出了门,眼里的温度渐渐褪去。 花闻灯捡起棋盘上的残局,道:来,我们两接着下棋,你家公子啊,见未来妻子去了,恐怕一时半会回不来啰。 噌的一下,容时站了起来,冷冷道:不想下。 花闻灯错愕地看着容时转身离开,撩起竹帘就出了门,干脆得毫不留恋和在意。 他张开手臂低头看了看自己,明明一表人才的模样,他却有点怀疑人生:我这么不讨小孩子喜欢? 容时回到房间,仰躺在床上,看着角落某处发呆。半晌,他坐了起来,拿出了那把自己贴身携带的小弯刀。 刀身冰冷,出鞘的瞬间,震音隐隐,宛若凤吟细细。 这把刀饮了太多人血,通身泛着一种诡异的清冷幽光。 就同容时他这个人一样。 他身在人间,心却早已入地狱。他是行走在人世的恶鬼,如今却妄想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