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一左一右地两个大耳光毫不省力地扇下去。 小姑娘面皮白嫩,当下就是都一片红肿浮起来。 庆脆脆看着大舅握在桌椅把上、因为用力克制而暴起青筋的手背,慢吞吞地转身回了座上。 这一打一闹,她算是看明白了。 这一家,明事理又心疼闺女的爹、犯了错、知错认错的闺女、铁面无私的娘。 合着都是好人,就他们夫妻是坏人了。 那铁面无私的娘打了人,又红着眼眶折身跪下了,一只手还按着闺女的头磕头,咣咣地多吓人呀。 “脆脆,是我没教好闺女。舅母不说别的,让她给你磕头赔罪,你打她骂她,舅母绝不说一个不字。” 她换了一口气,像是终于力竭一般,软瘫在地上,“只求给她条活路。这事情不能张扬呀,说了她是要死的。” “当年,为了三旦粮食,你大姐儿被我送给那辽州的商人。那哪是嫁人,是被我这狠心的娘给卖了呀。” “我和你大舅就这一个妮儿了,再不能没了。没了就是要了我的命呐。算我求你,大舅母要了一辈子脸面,求求你,把她收了吧。不用给她体面,就是砍柴挑水做饭,多少苦活累活都行,只求保她一命呀。” 这哀哀父母情,听得庆脆脆都险些跟着一并哭了起来。 她错开大舅母的一跪,只问大舅,“大舅母要我收了珍珠,是让珍珠像胡氏一般,给她开脸做个妾。大舅,如此也行?” 大舅母眼风一转,听出她口风松动,忙抢过话头:“她做下这等丑事,还有脸挑拣什么?我这个当娘的心里不愿意,可这是没法子的事情了呀。” 庆脆脆倒是笑了,反问她:“怎么就没法子了?珍珠不也说了,他们之间是清白的。我不信男人,但是我信珍珠的话呀。” “珍珠,你说,你们之间清白吗?” 朱珍珠未曾料到这一问。 肿着的鱼泡眼睛看她,“我....我们....” 欲言又止,还情意缠绵地回头看一眼门旁蹲着的身影,继而一口咬死,“没有!我们是清白的。” 王二麻子:“???” 明明什么都没做,莫名有种自己负了人家的错觉。 他也泪汪汪地抬头看脆脆。 娘子,看出来了嘛,她陷害我! 庆脆脆遥遥点头,表示自己都懂。 “珍珠,褡坎是你姐夫的,表姐我认得出来。他若是做了孽,还敢躲,我必定不会饶。这家里我还能做主,抬一个二夫人不是难事。” 却又转开语气,问:“可是你得叫我心里明白。他是何时哄骗了你,何时勾着你不学好?” 大舅母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是两口子之间叫这事情撕开一道口子了。 不管王二现在说什么,脆脆都不会信。 黑的白的,全由自己闺女说了算。 于是侧身看珍珠,帕子拭泪间示意她开口。 王二麻子:“......” 真当他是瞎子嘛?他蹲在这处瞧得真真的! 珍珠深吸一口气,娓娓道来。 “姐夫是月前同我亲和的。早前不过是叫我到身边,让我学秤杆、学认字、学着海货生意的小技法。我当他是长辈,虽觉得不对劲,但他常说我乖巧,常说...常说是表姐叮嘱他相教的,我便...便以为是你让的。 但,真正说开是在六天前。那时候,孩子刚落,我看他伤心,一个人闷着,便问了几句。可他却一把攥住了我手,说他再也不能忍了。” “说成亲一年多了,说表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