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叶子,你现在是咱们王家二房的脸面,跟着里正去好好祭拜。” 三叶子挺挺小腰板,也不怯场,循着大人礼节,给里正行了礼。 杨家就在跟前站着,杨厚德和他爹面上激动,却强压下去,一脸严肃认真地跟上去。 院外人群中三三两两,渐渐汇成一行十数人,齐齐往里走。 这些人虽然是跟在里正往里走,庆脆脆看着那架势,分明是跟在三叶子身后。 她回头往自己身周看看,不知何时,那些人家的女眷都站了过来。 等同于说,这些人家是跟在王家身后的。 孙里正一脚迈过门槛前,回头往人群外看去。 原本站得稀稀拉拉的村里人竟然呈三簇。 一伙是三大姓人家女眷。 站在中间的是那些闲散懒汉人家。 另一边却人数不少,瞧着人头黑压压的。但是却将王二媳妇拥在中间。有以王家为尊的气势。 他一脚踏进公祠,心说:这是好事。 在他手里,花溪村再不能像以前一样,过勉强果腹的穷日子。 —— 院子里传来一阵吵闹声音。 不过那声音很快小了,最后再听不见,取而代之则是一阵红鞭子炸响。 庆脆脆便知,里正强横态势下,外姓人从今日起,再不会是以前被三大姓压着的情景。 许是风大了,又或是想到往事。 站在她一侧的秦婆子伸手在脸上擦了一下,庆脆脆看到她手背上的晶莹水渍,心中叹一声。 秦家大郎同她家走得近,往日不乏和丈夫一起喝酒。 有一次醉酒,秦大郎红着眼眶嚎哭了许久,嘴里一直喊爹。 成家立户的汉子捂着脸蹲在地上,扯着嗓子叫爹,闻者心恸,最后是被家里人扶回家的。 秦家大媳妇说,当年秦家和赵家两家地挨着,每年赵家都将河源截住,累得秦家只能辛苦挑担浇水。 起冲突也是因为这河道。 秦大郎耐不住赵家的讥讽嘲笑,最先动了手。自此引出后来的一系列事情。 最后以秦家十五亩地全部送给赵家收场。 不给又能如何? 前里正说不给赔偿便全家搬迁走。 秦老爹认了,回家还安慰大儿子说不愁再挣出一份家业。 十五亩地,是三代人的心血呀,一场口舌之争就这么葬送了。 没过一年,秦老爹就没了。 外人说是急病没了。 其实心病罢了。 往事寒凉,但春日风渐暖。 庆脆脆听着里边一声拉长调子的‘叩’喊声,道:“好日子都在后头呢,且瞧着吧。” 听到这一句话的人俱点头。 或许是去岁那一年生意给的底气,她们心里信服王二媳妇,以后也愿意一直跟着王家往前闯。 祭祀过后就是分肉。 一整只猪,一整只牛,一整只羊肉,都是要分给村里人家的。 这些都是福肉,不可嫌弃多少。 孙里正把持分肉的公道。 三叶子力气小拿不动,是杨厚德帮着拿回来的。 庆脆脆看是膘肥最多的大肚子肉,心里满意。 王海和王丰接过来,好奇地打听方才里边一唱一咏的动静。 三叶子将手里的槐树树枝在两人头上点点,“这是观音大士座下的净瓶水,洗涤去秽,消除不详。” 两个王笑嘻嘻地沾着水,往身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