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庆脆脆连着叫了对方三次都没得到回应的时候,扭头看他,却见对方又是晨间那番脸红紧张的不自然情态。 “...相公,正经些!” 晴天白日的,怎么还想着那些酱酱酿酿的事情? 王二麻子躲闪开她视线,见桌边白纸上已经写满了字迹,猜出是今日的采购单子。 上前将其收在怀里,犹豫一瞬,在小妻子嗔他的视线中,一低头。 庆脆脆惊讶地抬手抚在方才被亲了一口的脸颊,在他仓皇要跑之前喊住人。 “买东西时细致些,莫教人给糊弄了。” 说着将他无意压在里边的衣领翻出来,“去吧,路上小心些。” 王二麻子乐呵呵地同门办事,留在屋中的庆脆脆目送他走了,回屋换了一身妥帖的衣衫,预备着要去铺子里。 西屋窗子大开,庆翘翘撑着下巴,看了她姐和姐夫之间的黏腻小九九,瘪瘪嘴。 可劲现吧,将来她也找一个心眼里都是她的男人,到时候酸死他们。 —— 新旦有讲究,这是新旧两岁明历上的改换,每年都会有穿红衣戴傩面具的戏团从十里八乡来回走动。 这时候村里人会一块出钱,请戏台子留在村里,不拘天数,但是要唱够十出大戏。 其中最经典的一出便是地公仙大战旱雨两魔的故事,咿咿呀呀荒腔走板的,但是有好意头,都是为了村里土地来年风调雨顺。 庆脆脆将三叶子歪了的小绒帽子戴正,叮嘱一旁的王海:“村里这时候人多眼杂,外边看热闹的不少,你上心些,仔细有拍花子的来。” 王海:“是,夫人。” 年底了,人们都不用去地里,心里松快。 再加上戏台子现在搭在花溪村,其他村子的人闲着,都来赶热闹。 往年这时候就曾经出过村子孩子让人给抱走的事情,所以庆脆脆不放心三叶子一个人去耍。 她不会为了少些麻烦就不让三叶子玩耍,他这个年纪因为身上有疾,所以不能像寻常村里人的孩子一样撒野跑,平日里顶多出门跟着秦家的小孙子一起看看小鸡仔,要么就是在家里认字。 看看戏班子花里胡哨,解解闷也挺好。 送走了他们,庆脆脆便让王丰将大门关着。 这几天家里没什么活,庆脆脆也不拘人,王丰昨日和村里几个后生跑去后山的浅溪上打滑嚓,不相信扭了脚腕,眼下只能在家听听热闹。 一月天,大冷寒。 屋子里有小火盆生着,甫一进门,庆脆脆缩着身子打冷噤,“珍珠,你娘在家里忙什么了?” 朱珍珠正新奇地打量着屋里外,按脆脆表姐说的那样脱了鞋上了榻,小几上都是糕点瓜子,她低头凑在茶杯跟前闻闻,一股子暖甜香气,“缝衣裳呢。脆脆表姐,这壶里煮的什么东西?” 庆脆脆坐在另一边,手里剪刀顺着□□线裁剪,道:“红糖,加了些枸杞,红枣,还有两三片干菊花。加在一块煮了喝,身上热乎乎的,还去燥火。你从冷地来,多喝两杯。” 朱珍珠闻言眼神一亮,吹着气小口抿着,果然入口生甜,她脸上笑嘻嘻的,“我娘舍不得买枸杞,说那是有钱人家的养身子的东西。脆脆表姐,还是你家好。” 庆脆脆笑了笑,还是先前问:“有什么好的,去年挣了些钱,你姐夫和我小叔子以前过的是苦日子,身子底不好,这才想算着从吃喝上补补。你要是喝着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