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满,热水中滚过一炷香,出锅咬上一口,先是满满的肉汤汁,接着蘸取了农家调配好的酸香醋,屋子里一时没人说话,只有埋头吃饭的响动。 庆脆脆对两个王不小气,看着一小盆饺子见底,又是一小盘子递过去,“多吃点,这几天忙活里外,累了吧。” 王丰拱手谢谢,“不累,就是比平日里多走了些路。” 平日他们都是在竹屋棚上工,做的最多就是跑上跑下地搬挪,或者跟着日头倒腾架子上的晒货。 不过这几天家中生意挂牌子要歇上五天,专门为搬家事宜挪出人力来。 庆脆脆坐好,夹了一颗山芋圆子吃着,心里也在盘算。 前后两三天终于把他们小家挪到了大院子,按计划,后边两天,一是要去镇上铺子里守一阵,另一则是去码头看看海货情况。 镇上铺子还在照常营业,但是码头的收鱼铺子同样挂牌歇业了。 一进到十一月,海上的情况瞬息万变,寻常的渔民不愿意出海,便是有胆子大的出海,也不敢走得过于远,基本就在近海碰碰运气。 “海货生意是靠天吃饭,怕是要歇上一段时间,这几天你们两个就在晾晒院子守着些,只剩最后的两千斤海货,不要出什么差错。” “是,夫人,奴记下了。”王海王丰道。 主家新院子留了屋舍,但是王海和王丰商量过,不能两人同时都住在高墙院中。 于是这两天搭调开,一人一天还是住在晾晒院子,也不睡死,留意着海货的情况。 —— 海上的情况不好说,庆脆脆从大海铺子里盘过账,确认没什么差漏,问起掌事:“这几天还有北地的走商来问价吗?” 管事道:“不是见天来,但是隔三差五总有几个,且要的数量不定。有些要百十斤,有的大手笔,铺面上多少都要包圆。但是也有尝过样品后,说味道不顺口,所以不愿意买。” 庆脆脆沉思片刻,示意他去忙。 放在铺子里的寻常珍鲍或是贝类蛤肉,来买的人家也不在乎味道,大多是在意颜色品质。 唯独最畅销的是鱼干,却要因为味道迥异被人挑挑拣拣。 她心里有了新的成算。 往码头去是要从穿过城,自城东最近,逢路过一家米粮铺子,正好瞧见里边热闹的场景。 因着五陵镇有些村子在落谷处,比其他处暖热,加上地里肥沃,庄稼能两年收三岔。 十一月正是第三茬下土的时候,米粮铺子热火盈天,进进出出都是村里庄稼人打扮,背篓肩上扛的米袋子沉甸甸的。 五陵镇不算大,但是最多的却是粮食铺子,毕竟老百姓面朝黄土半辈子,收成都在庄稼上。 只是瞟一眼,就能看见米粮铺子里伙计称斤两,账房噼里啪啦拨拉算盘的忙碌身影。 王二麻子见她停下,顺着她视线看过去,见是米铺子,道:“家里米还有两大袋子,够吃到年后了,用不着买。” 庆脆脆满心都是家里的海货生意,被丈夫的声音唤醒,猛地眼神一亮,道:“我知道了。” 王二麻子:“知道什么了?” 庆脆脆含笑不解释,只说且等着看吧。 她猛地想到上一辈的一件事情。 她伺候主母白氏算账管家,隆冬大雪前的时候有一农官求见县太爷,进言今冬霜雪过多,历算推演明春水汽不丰,会耽误春种。 今冬的那场雪确实是大,上一世她殒命的时候就是盛雪时分。 自然也不知道那农官说的对不对。 不过主母白氏让底下管事大肆购进米粮的事情却是真的。 于是从码头看过出海情况,她便给当初外出别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