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竟也不知道在这时候拉拢下兄弟情,觉得实在好笑。 这种接老子娘的牌位回家的重要日子,身为一家人的大哥,说上几句爹娘在世时候的事情,底下的两个弟弟怎么会不走心? 想到双亲离世,兄弟之间潸然泪下,同一枝血脉,便是以前大嫂子做了糊涂事情,也可大方说开,兄弟三个自然而然变得更亲近。 再往后的日子不就更亲和? 可她看着大房大哥光顾着埋头吃面,偶有说话都是嘱咐身边的豆豆夹盘子里的酸菜吃。 父子两个一模一样的吧唧嘴。 庆脆脆见丈夫看着那处蹙起眉头,顿知他心里的失望。 昨夜说起接牌位的事情,他还说了几件双亲在世时候,大哥跟他处在一起的开心事情,那时候有多怀念和期望,这时候就有多寒心吧。 她伸手在丈夫肩头上安抚地拍拍,王二麻子抬手覆在她手背,之后紧紧地攥一下。 从最开始那句‘大哥来了’,他再没说一句话,哪怕是在庙里的时候,只是按照住持礼程磕头念诵经文。 王大愣子只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二弟弟和往常寡言的样子并没什么大的差别,便不多想。 一路相安无事,一直到进村后,才终于惹了些热闹。 庆脆脆和王黄氏已经在门外跪着相迎,一等见了牌位,磕头请安。 门前的大红桌子摆满了精致的吃食,上供的三牲,鸡鸭鱼肉米面饼子俱全,香炉三炷香头猩红点点,佛香气缭绕。 二进的正院子中早有提前请来的寺庙沙弥一边敲着木鱼,一边低声喃喃经文。 王海和王丰一路跟着伺候,撒黄纸扬白幡,到了家门前的时候,男丁将请好的牌位都供摆在大红桌子的正中。 凡是王家男丁,均要三叩九拜。 这时候,王二麻子看向跪在一侧的人,“脆脆,你过来,跟在我身边给爹娘磕头。” 王大愣子一惊,急声阻拦:“二麻子,这不合礼数。二弟妹是女子,女子不洁.....” “别的女子我不管,但是脆脆绝对无碍。大哥,若不是有脆脆在,二房立不起来,爹娘到现在还在野地里飘着。所以脆脆比你,比我,比三叶子更有资格跪在当中。” 王二麻子斩钉截铁道:“若是爹娘在,必然愿意脆脆正院磕头请安的。” 王大愣子被堵了话音,眼睁睁见着二弟妹起身跪在二弟身侧的空地上。 被留在原地的黄氏也要起身,却听看热闹人群有人开口道:“王大媳妇还是别过去了,就你早年苛待王二麻子和王三叶子的事情,若是敢在正堂给王家二老磕头,只怕牌位要颠乱了。” 黄氏扯着脖子反驳:“我是王家大房的媳妇,长媳如母...” “长媳如母,那怎么不见你在庙里给二老供牌位?” 黄氏一噎,心说那牌位是好供的嘛。 慈悲寺庙的菩萨宝相庄严,远近闻名,寻常的一盏长生海灯都要五两银子,如是供上常年敬香火的夫妻牌位每月少说要二两银子,大房哪有那份钱。 这话她不敢辩解。 只因那一侧的丈夫扭头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她娘家拿了的三两银子至今还没还,村里人因为公爹和婆婆的牌位竟然是供在二房,已经编排了大房不少难听话。 此时若是发作,回了家又是一顿好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