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匹藏青色的料子和三十个铜板给小刘。 他家日子苦,那个瞎眼的奶奶不能走远处,听说三叶子在镇上读书,特意绣了一个书袋子做礼。 庆脆脆看中的是老人家的那份心意,所以回礼也不客气。 从进了十月的时候,大海铺子又招了两个身强力壮的伙计,寻常就在铺子里忙活些不起眼的,主要是负责拉货运货,照管院子和两头牲口。 大海铺子原本铺堂大,后院小,只有一大一小两间屋子。 小屋子靠着正堂,一贯是小刘的住处。 大的原本计划留着给她和丈夫去镇上照料时候用,后来发现那铺子有管事料理,小刘里外忙乱,出不了大事,所以便分给了后来的两个壮伙计。 这二人是兄弟两个,北地人,因着北方夏季旱灾,家里地都干死了,所以逃难来的。 哥哥叫柳大,弟弟叫柳二,无父无母,兄弟相依为命。 庆脆脆无意碰上他们在镖局门口求卖身做事,将人买回来的。 别说,有了这二人,拉货对账学得快,逢着镇上有什么消息,一转眼就送回来了。 庆脆脆听柳二说了有一小股灾民在镇上乞讨,起心思,道:“你和你哥哥眼力都不错,我心里信你们。之前家里在花溪村置办了十亩荒地,还没来得及垦,你们兄弟两个瞧着看有没有合适的,也不多要,十来人口就成。” 柳二忙拱手问礼,“是,夫人。” 他这般称呼,王海和王丰听了以后也改口,老爷夫人地叫人。 庆脆脆起初因这称呼有些羞赫,王二麻子也是,从一猎户一转眼成了镇上大户人家一般,怎么就被称呼为老爷了。 不过适应了两天,渐渐也接受了。 毕竟他家已经是花溪村崛起的好人家。 瞧人家那砖瓦院子,再看看人家镇上铺子里的生意,还有一个读书识文断字的少年,还是花溪村唯一养着不少下人,雇了上值人的人家呢。 这样的人家都能赶得上镇上的小贵户了。 为此孙里正还特意来过一回,说来说去,生怕他们一家搬到镇上,从以后和花溪村一刀两断。 毕竟花溪村以前对王家二房可不算好。 庆脆脆和王二麻子都说不会搬走。 一是他们的根就在花溪村,二来家里的生意离不开晾晒场,若是去了镇上实在没那么多地方倒腾。 不过不搬去镇上住人,却是要有镇上的房产的。 庆脆脆道:“一来,三叶子翻年就八岁了,他在镇上读书苦,夫子十天旬一次,有时候是一天,有时候是两天。每回从镇上往家里赶,他身子疲累。要是镇上有一套房产,旬假日子短,便让他安心住在那里。” “二来,镇上的生意好,咱们隔三差五就要看上一回,若是连个落脚地方都没有,说不过去。最关键是你回回去酒楼固定送货,再赶回来天大黑,路上不安全。” 听方才柳二的话,北地的灾民稀稀拉拉地往南边来,江州州府拒不相迎,那些流民只能在村镇上乞讨。 若是有些恶人生了歹意,落草为寇,独身的丈夫可不是待宰的羔羊。 王二麻子一听,顿觉很有道理。 村里的砖瓦房刚砌好墙体,这几天开始钉椽子、做房顶。 赶上收鱼停歇的日子,庆脆脆将这一日吃食备好放在灶上,请她娘和小芬娘来帮忙照应着,同丈夫一并去了镇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