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敢烧死您呢,”梅芙咧开嘴笑得灿烂而谄媚,“您是什么身手我还能不知道吗?那一点点小火苗,怎么可能伤到您分毫——” 希礼皱着眉,看面前这张笑靥如花的小脸蛋既熟悉亲切又欠揍可憎,恨不得现在就直接咬死她。 常年训练使得希礼的手指上带着薄茧,他伸手捏上梅芙的脸蛋,用那有些粗粝的指腹磨蹭着梅芙的嘴角。 “我可真恨不得……直接一枪……崩了你。”希礼说的很慢,手枪就在他腰间挎着,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做到—— “你才舍不得杀我。”梅芙眨巴着眼睛,要是希礼想动手,就不至于把自己带来警察局了——这不是给自己平添麻烦吗? 可能是自己还有利用价值,或是……他这次的目标是莱恩先生?不然似乎没法解释希礼现在留她一条命的行为。 希礼冷哼了一声,“我倒是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确实,梅芙知道他做得到,所以也真的没必要把希礼彻底惹毛了,否则难受的铁定是自己。 梅芙跟着希礼学了八年有余,除了个别方面,整体上还是被希礼狠狠压制着——她的那些小伎俩,七八成都是跟希礼学的,在别人面前自己或许还能显得游刃有余,可要是让希礼看,怕是一眼就能看出一堆破绽来。 这男人,看不准,吃不透。 所以梅芙跑了。 她想知道自己父母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希礼不能拦着她——惹不起,她躲得起。 捏在梅芙脸蛋上的手指用力了几分,她的嘴被迫张开,露出自己的犬齿来。 零五的犬齿似乎比旁人更尖细一些,希礼是知道的,也领教过不知道多少次——有时候她动情深了,意识都开始涣散的时候就喜欢咬人,一口啃上自己的肩头,犬齿嵌进肉里,有两次都被她咬出了血。 怎么说,梅芙看着希礼,有些——疑惑。 她总觉得希礼现在的举止——好生温和。 明明她也曾做梦梦到过自己被希礼抓回曼陀罗的场景,比现在要恐怖多了——毕竟她这样逃跑的背叛者,按照组织里的规矩是要砍一手一脚的。 因为希礼是自己的“导师”,或者说“引路人”,如果自己真被抓回去了,组织会要求希礼做那个行刑的人。 在梦里她看见希礼拿着刀超自己一步步走过来,嘴里还在喃喃着什么,她听不清楚。然后自己便醒了,一身冷汗、心有余悸。 她知道希礼不会那么轻易死在火海里,自己被找到或许也只是迟早的事——放在其他人身上,或许这时候该想着如何逃命了,可她是梅芙,她从来都懒得躲藏,只是依旧按照自己原定的计划,试图去弄清楚当年父母突然离世的真相——若是有一天自己被曼陀罗的人找上门来,那就——再说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焦虑没啥用,尤其是对她而言。 可现在希礼偏偏不乐意给她个痛快,笑里藏刀一般有意折磨她——烦人得很。 下一秒,梅芙张嘴,趁希礼不备,一口咬上了他的指尖。 她用力,咬得狠了些,哪怕是希礼也该觉得疼。 随即,在希礼靠着本能想要抽手回去的间隙,梅芙倏然伸手,用刚铐在自己身上的手铐“咔哒”一声圈住了希礼的手腕,另一头连着长椅的扶手。 刚刚两人短暂“寒暄”,在希礼将注意力放在梅芙脸上的时间里,梅芙悄无声息地解开了那手铐攥在手里,装出自己一直被控制动弹不得的样子,并在希礼露出破绽的一瞬间反制。 嗯——这些可都是希礼教她的。 希礼低头,眼神里是一瞬的惊异。他看着自己已经被和面前的软椅铐在一起,觉得有些——好笑。 “还不错,”他淡淡点评了一句,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欣慰,“没生疏。” “谢谢,”梅芙活动着自己刚被束缚的手腕,随即仰靠在椅背上,悠哉地伸了个懒腰,唇一勾,娇声道, “名师出高徒嘛,毕竟——I?learned?from?the?best~”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