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表情欣慰。 今日会客到现在,骆宗哲已感觉累了,就让福贵送他们出去,自己进内室歇下了。 林岫安与宋谨翊出到院中,林岫安如今还未出阁,不便相送外男,于是福了福身,预备就此告辞。 宋谨翊却叫住了她,林岫安微诧异地抬头,细声问:“世兄还有何事?” 宋谨翊不动声色地打量她,方才在室内,光线相对昏暗些,现在来到太阳底下才算看清她今日的真颜色。 只见她今日梳着一对双螺髻,腕间戴着一支白玉手镯,衬得那手腕又细又白。上身是嫩黄色四合如意云纹短袄,下配藕荷色素面挑线裙子,腰间缀着一个绣球花纹缀紫色流苏的香囊,整个人水嫩得像那新开的芙蓉,直叫人挪不开眼。 宋谨翊喉头无声滚动,移开眼不再看她,示意身旁的小厮鲁吉拿东西来。 林岫安眨巴着大眼睛,眼睁睁看着他递过一本大册子来,封面上写着《古名姬帖》,正是卫夫人所书的簪花小楷名帖,另外还有一本卫夫人所着的《笔阵图》,其中详细阐述了卫夫人的书法理论。 宋谨翊道:“馆阁体太过厚重,女子臂力有限,练起来难免吃力。不若改练簪花小楷,既美观,也更适合你些。” 林岫安迟疑了一下才接过来,小声道谢,心下陡然有了种奇异的感觉。 “可是,先生让我练的不是这个……”她嗫嚅着辩道。 “我会和先生说的,你放心去练。”他淡然道,说得叫人十分安心。 她点头说哦,“那,那我先告辞了,世兄慢走。” 宋谨翊目送倩影远去,一旁小厮鲁吉眼瞅这情形,试探地问:“少爷,您下个月还来吗?下次您若还要出来,白先生会不会生气啊?” 宋谨翊眼皮子都不抬,淡定不改道:“他生哪门子气?愿赌服输,他还想耍赖不成。” 国子监现任祭酒白克仁先生,学问高,棋艺差,最近却不知怎的异常痴迷起下棋来,非要把自己练成个围棋高手不可。但无论和宋谨翊怎么下,都是个输。 国子监虽有月假,但其实按例是不许学生随意外出的。宋谨翊拿这个和白克仁打赌,十分好用,故而每个月能来去自如。 鲁吉忙连声称是,又道:“二少爷方才又遣人过来催您回府一趟,您看要不要……” 宋谨翊微蹙起眉头,道:“又是他那个外室的事?” 二少爷宋谨晨,是他同父异母的庶兄,其生母王姨娘早年病逝,一直养在嫡母张氏身边,和宋谨翊相伴长大。 但宋谨晨其人,花心风流,没个定性,没少挨父亲责骂。至今二十有叁了,勉强考得个举人。前年家中张罗着给他娶了妻,指望他就算考不得功名,好歹收心好生过日子。 然而宋谨晨依旧荒唐,正妻唐氏懦弱,管不住他,任他终日流连勾栏不说,现在还在外头养了个外室。如今被父亲宋兴涛发现了,要家法伺候,宋谨晨今日已经几次遣人来求他去“救火”,他懒得理会。 “不必理他,自己种下了什么因,就该吃什么样的果,也该让他长长教训了。” 鲁吉称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