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阁埋伏的布置,无罪也知道。上清宫若论剑法,无罪原是第一人,说不定剑阁种种布置,还是他亲手种下。在泊夜和无罪反目之前,两人本来是刎劲之交,狼狈为奸也不算什么——嘿嘿,后来一个刎了另一个的颈,当真是讽刺的紧。 就听张清麓问道:“虽然我不知道恩师的深意,但他老人家的劝告总是没错的。要不然给你换个麒麟阁当当?” 程钧嘴角一抽,道:“您说真的,还是跟我玩笑?” 张清麓道:“可惜了,现在再让你当麒麟阁,那也来不及了。你在九雁山呆着,你看他们哪位像是就要出缺的?” 程钧道:“我看他们一个个活蹦乱跳的,倒没像要完的。” 张清麓摇了摇头,道:“是么?既然如此,你就先在剑阁呆着吧。应当没什么事。”他想了想,道,“恩师言道,你在剑阁若是有机缘化气为精,千万不可轻举妄动。等大功告成之日,恩师会召见你,到时候再助你一臂之力,化气为精轻而易举。” 程钧深深一礼,道:“多谢老祖厚爱。”心中暗道:听他的口气,泊夜的布置他不知道。无罪的意思,似乎是我若立下功劳,看在他的面子上,倒也不是不可帮我化解大祸。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恐怕还是随口许愿的多,不能当真。况且虽然允诺帮我化解残念,却不告诉张清麓实情,看来上清宫要把九雁山攥在手中,半点也不放松,连对张清麓也守口如瓶,防备极深。 张清麓道:“还有一点。你既然拿到了玉简,想必也看到了递送玉简的人了?” 程钧道:“是,是道宫的飞鸿子上人。” 张清麓嘿嘿一笑,道:“飞鸿子上人,他这个上人,倒也跟我当初的职位一般。你觉得他怎么样?” 程钧道:“作风果敢,雷厉风行。” 张清麓道:“少跟我皮里阳秋的。他是剑昊的徒儿,你可记得?” 程钧刚才想了半日,已经想起在哪里听说过这个人了,道:“我记得当初就在青龙观,您第一次召集会议的时候,有一个赵凌赵道友,对您横加指责,甚是无礼,好像也是剑昊前辈的弟子。这飞鸿子上人,莫非是他的同门么?” 张清麓点头道:“你的记忆力很不错。赵凌与飞鸿子比不算什么,他不过是剑昊的记名弟子,这飞鸿子却是剑昊的亲传弟子,也是他俗世的后人。剑昊此人在紫霄宫呆的时间很长,他的弟子一个个也要走上要职了。偏偏他交出来的都是飞鸿子一般的人物,我紫霄宫是这些人混饭吃的地方么?”他当程钧是心腹,说话便也不加掩饰。 程钧心道:果然,这是要借机清洗了么?便道:“那您是故意纵容他闹事,然后抓住他的把柄么?” 张清麓道:“胡作非为算什么把柄?就算飞鸿子闹顶了天了,能把他一人拿下就罢了,要是指望通过一个弟子来拿下剑昊,那是休想。再说,就算拿下了剑昊,也不过是我紫霄宫内部的事,与大计无益。” 程钧道:“那您是想……” 张清麓道:“剑昊和西岭剑派勾结,我早就知道。在云州有西岭剑派的几个棋子,我通过这次登记的大事将他们挤一挤,叫他们呆不下去。飞鸿子一下云州,必定要与他们联系,到时我点一把火,这居心叵测的罪名,他不认也不行。若是顺利,这一番就能一石二鸟,内外一起剪除。剑昊还罢了,西岭剑派,我是一定要动手的。” 程钧道:“您这么快就出手了?”太急了吧?西岭剑派也不是什么小势力,张清麓当上宫主不过几个月,这么早出手,怕是根基不稳。 张清麓笑道:“我不着急,你也别替我着急。这一次也就是拿到一个把柄。西岭剑派在云州的布置,在盛天,在北国各处的羽翼,哪有那么容易剪除?一两年的时间总是要的。到时候云州许多事情还要你来帮衬。” 程钧道:“那我这一次……” 张清麓笑了笑,道:“我就是给你交个底。你现在主要工作在九雁山那边,云州引诱他出手的我另有安排,你么……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忍着他,随他怎么折腾去吧。别说你了,你看我这个样子……”他指了指身上那单薄的青衣,道,“我可像是随时发兵找人麻烦的样子?有句言语怎么说来着?正是——忍他、让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念了几句偈子,身形淡淡隐没,消失在空中。 程钧摇头笑道:“这几句劝人跳出纷争,大彻大悟,你偏偏用在勾心斗角这里,真是愧煞古人也。不过你这么说,那就是没我什么事了。我出去玩玩,也没什么问题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