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这天,关茨和李菁菁来接人的时候,夏桐和夏樟正好吃完了早饭,往年的这个时候,夏家门前最是冷清,没有上门的客人,孩子们也没有去处,只能躲在屋子里看书写字,罗水莲看着两个孩子乖巧的样子,总是倍觉心酸。 所以关茨和李菁菁上门,罗水莲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忙不迭地张罗待客,又是泡茶又是各色点心,知道两人不可能留下来吃饭,特地给两人包了一个红包。 关茨和李菁菁自然推辞,罗水莲说:“过年长辈给红包哪能不要?也没多少钱,就是图个喜气。” “你们快接了吧,我婆婆说的没错,就是图个喜气。”夏桐见他们推来推去的,忙说。 关茨和李菁菁这才接了过来,李菁菁捏了一下,确实是薄薄的,暗自撇了撇嘴。 到了关家,关杉等人都在客厅等着,连两位老人也穿戴一新的坐在沙发上,夏桐跟外公拜过年,然后看着外婆,外婆没看夏桐,倒是歪着头看着夏樟,夏樟说:“外婆,给你拜年。” 外婆没反应,仍是好奇地打量夏樟,见夏樟从外公手里接过一个红包,指了指,夏樟把红包递给她,外婆接过红包,拆开一看,里面有一叠钱,夏桐估计是十张,外婆把这钱扔地上,拿着红包翻腾了一会,见里面没什么东西了,仍旧给夏樟。 夏樟接过红包,说了声,“谢谢外婆。” 老人家跟没有听到似的,这期间,所有的人都不敢乱动,看着她,期待有什么奇迹能发生。可惜,最后大家还是失望了。 坐了一会,关杉把夏桐单独叫到了书房,夏桐自然知道原因,两人刚坐下,关莲又跟着进来了。 “你出去,我和夏桐说会话。” “哥,我也听听,我是夏桐的姨妈,也不是外人。” “好,那你们说,我出去。”关杉听了起身要走。 关莲自然知道她问不出什么来,只得往外走,边走边说:“就显得你是夏桐的亲人。” 关杉和夏桐都没有接话,等关莲出去,关杉把门锁上,坐下来。 “夏桐,舅舅先说一声,这么多年,是舅舅做得不对,舅舅对不起你们,更对不起你妈妈。”关杉沉吟了一会,才开口。 这话夏桐不好回答,索性不说话。 “你爸爸当年是个高中生,你妈妈是个师范生,从学历学识上说,两人差得不算大,唯一让你外公外婆接受不了的是,你爸爸是个农村户口,还是一个遗腹子,你外公那时虽然只是一个挂着闲职的师级干部,可毕竟也算得上干部家庭,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女儿找了一个农民,当然,我说这话的意思不是说瞧不起农民,可确实是不般配。” 夏桐听了说:“舅舅的意思就是瞧不起农民。” “不是说我瞧不瞧得起农民,事实上世俗的眼光都如此,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约定俗成的大致标准,那就是门当户对。你妈从小在城里长大,她习惯了她所生活的环境,她到农村能适应吗?我不觉得你妈妈跟你爸爸生活这几年会幸福,姑且先不说这个,就说你外公外婆这边,谁见了不是指指点点,说什么关家好好的漂亮女儿居然看上了一个农家小子,该不是疯了吧,要不就是被人骗了。” “我妈妈跟我爸爸在一起,是心甘情愿的。”夏桐对父母之间的恩爱还有不少温馨的片段。 “我当然知道她是心甘情愿的,不然也不能采取这么极端的做法,先斩后奏,两人偷着把结婚证领了,以为这样你外公外婆就能妥协?你外公的性子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所以才会一气之下把你妈赶出了家门,最后才酿成了这场悲剧。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在想,如果我当年坚定一些,把你妈妈关起来,或者带到北京去,后来的悲剧是不是就可以避免。可惜,老天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夏桐听到这里,知道了舅舅今天要说的是什么,不管以前如何,今天的关杉,是以一个舅舅的身份,真心地劝夏桐,而不是想着盲目地促成这件事,来换取自己的什么利益,从这一点上,关杉确实比关莲要有点人情味。 “舅舅说到这里,我想你也明白了舅舅的意思,慕斯年和你的差距,比当年你妈妈和你爸爸的差距大多了,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你都差太远,先不说慕家的家世,慕斯年本身的条件,他比应该大个十来岁,生活阅历感情阅历不是你能比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