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右使跨过门槛,步入室内,朝坐于主位上的男人抱拳。 教主,幸不辱命。 他带着殷任的命令,将那柄木剑传达至计良手中,纵然有威胁之意,而后再有意引着那些武林盟前往某个设计好的地点,依右使无人能及的卓越轻功,想要摆脱掉那些人是轻而易举。 于是,在追逐逃离的魔教右使时,武林盟便意外发现了数名暗藏在城内的魔教余孽,并将之击杀可喜可贺。 而这一切,不过是魔教使的手段罢了。 可以说是主动送上门的数名魔教余孽,身携影字令牌,未等武林盟反应过来,其后两天又在城中各处几次现身,引得武林盟团团转,可惜的是,那些魔教余孽见势不对皆果断服毒自杀了,未能留下一个活口。 如此残忍的自缢手法,但想也明白,魔教中人每一个人皆手上沾满着无辜者的鲜血,如此倒也死不足惜了,对正道而言。 且无论武林盟对此的反应如何,此刻,在这座看起来平常不过的府邸宅院内,某一房间,却坐着武林盟许久未寻找到的魔教教主殷任。 听完右使的汇报,那形容当时见到木剑时的计良的反应,殷任脸上便浮现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就仿佛亲眼目睹了那有趣的场面般。 殷任对计良其实是嗤之以鼻的,觉得他愚蠢之极,只会看到那一点方寸之地,受情绪支配,又始终不肯彻底投身魔教,似乎还秉承着那可笑的不与魔教为伍的高傲,又不想想他做的那些事儿,与魔教相比又有何不同? 本来,他在那场混战中死也就死了,隐楼与影楼的势力将归拢魔教之下,如今却还活着,难道是与他一样,心脏的位置异于常人? 殷任无从揣测计良为何还活着的原因,且看魔教现在损失惨重,正是需要用人之际,原本计良的势力就很合适收入魔教麾下,殷任对此势在必得,所以计良此子,于目前的情况而言,有不如无。 不过,正当殷任接到计良还活着的消息,皱起的眉目中杀机四溢时,徐玮却上前一步,开口说道: 教主,那椿娘还未彻底臣服我教呢,属下倒有一个计划。 徐玮:如今江湖之中,谁人不知计良与我教勾结之事,对他可谓的人人得而诛之了,由此可见,武林盟那边已经容他不下,而最终等待他的又会是什么。 倒不如,我们主动向他伸出援手,如此一来,计良手中的情报组织隐楼,最终还不是教主的囊中之物 徐玮徐徐分析着,意有所指地说道。 由他接手的影楼,已然彻底投靠到了魔教麾下,但又与徐玮不同,该说椿娘不识好歹也罢,面对魔教教主殷任的招揽,竟是毫无犹豫地拒绝了。 似乎想到了这点,殷任的脸色有些难看,冷哼道:只怕他依然不识趣。 徐玮低下头,献计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可以如此这般 空气幽暗寂静,好一会儿,殷任的面色转而雨过天晴,抚掌大笑。 好,不错,那就这么办! 欣赏的眼光落在徐玮身上,看得他腰杆都挺直了,就见殷任又道: 这事儿就交给你办吧。 徐玮的计谋,便是到旁溪村绑架与计良有关系的阿恒,目的便是牵制计良的一环。 彼时,魔教右使神色微微一动,瞥了这徐玮一眼,以前便觉得这厮诡计多端,难怪被那计良看中,如今这一幕出现在眼前,再一见教主眼中对徐玮的欣赏,不由暗暗皱眉,隐约感觉自己在教主身边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诚然,徐玮投入魔教麾下,自然亦是野心勃勃,他本在计良手下时便是影楼的二把手,头顶只有计良这个主人。而现在,当然不甘于人下,至少,教主身边红人的位置,他是必须得手的。 可笑那椿娘,虽拥有一手情报组织,却什么都不懂,妇人之仁,以现在他们在武林正道中人人喊打的状况,投靠魔教才是郑重之选。 徐玮对椿娘很是鄙夷。 此事过后,顺利从旁溪村将阿恒绑架回来,便有了酒楼之中,突兀现身的魔教右使,给计良送来一柄熟悉的木剑。 而后,计谋再生一环,携带影字令牌的魔教余孽随之出现,再一次将计良推上了风浪尖口。 在武林盟看来,这是阴谋,但在计良眼中,是阴谋也是阳谋,魔教一边用阿恒威胁他迫使他尽快做出选择,又使之武林盟对他愈加深恶痛绝。 仿佛在对他这么说:看吧,武林盟中已经没有你的一席之地了,倒不如快来加入我们方是上策。 修长白皙的手指持着水壶,缓缓倾倒,流淌出的清水浇灌在那一株枝干歪歪扭扭的绿植上,青翠的叶片舒展开。 身后响起了几不可闻的脚步声,计良停下浇水的动作,将水壶轻轻搁在窗台,随后转身,来到了桌边的椅子坐下。 他接过小八送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