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痛吗?” 我偏头看他,他的目光还是直视前方的道路,方向盘一打转,车子拐了个弯。 “没什么的,过几天就好了。”我缩了缩身子,语气尽量保持平和,只是刚哭过,鼻音很重。 他又一次保持了沉默,我心下一涩,偏过头看向窗外,忍住鼻子的酸意。 果然,还是我成天胡乱幻想,奢求太多。 我缄默,轻轻阖了眼,有泪水顺着鼻梁滑落至右眼,太阳穴,滑进发丝......此时感觉特别疲惫,我拉了拉毯子,吸了口气,靠着后背椅,睡意沉沉。 ...... 隐约中,我听见有人在叫我,我皱了皱眉,转了个身,然后脸上一疼。 迷迷糊糊睁开眼,就对上沈幸深邃的黑眸,我怔怔的望着他,他收回捏我的脸的手,身子不再靠近,“到了,下车吧。” “哦,好。”我回过神来,急急忙忙的解开安全带,说了声谢谢后就打开车门下车。 过了五秒,我再次打开车门进来,盯着坐在驾驶座上正准备下车的男人,他看了我一眼,不以为然,“怎么了?” 我有些为难的看着他,“那个......这里不是我住的地方,我住在城西路,这里好像是......额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他瞥了我一眼,打开车门,“这里是双桥路口,我家。” 我一顿,然后车门就被打开,我望着车外的男人,他眉眼依旧俊美如昔,眼底透着沉静人心的力量。 他看了我一下,那眼底一闪而过的光,我没有发现。 然后他把我从车里抱了出来,走进这栋高级住房楼。 *** 果然是偌大的房子,一室清冷。 他抱着我走进一间卧室,把我放在床上,然后说:“等我一下。”之后进了卧室里的洗手间。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房间依旧是简约低调的风格,黑白灰为主,桌子上摆着几本书,摆在上面的是哥伦比亚作家加西亚·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 他也看如此沉重与煎熬的书么? 洗手间的们开了,我看见他端着一盆水出来,盆子里有一块毛巾。 他把盆子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把浸湿的毛巾拧干,递给我。 “把它敷在脸上。” 我配合的接过,毛巾很烫,贴在脸上,那疼痛也缓解了一下。他一瞬不瞬的盯着我,我偷偷看了他一眼,刚好对上那双喜怒不明的眸子。 “可以了。”我把毛巾递给他,他接过,继续浸在水里,然后又准备拧干。 “额,不用了啦,我已经不疼了。” 他抬眼看我,不说话。我讪讪的笑了笑,“真、真的,敷了一下,我觉得好很多了,已经不是很疼了......” 他半蹲在我面前,左手还拿着毛巾,右手突然抬起...... 我今晚对抬手的动作有些敏感,以为他要拍我,下意识缩了缩身子往后躲。没想到他抬起的手一滞,然后落在我的脸颊上,戳了一下。 “嘶——”我疼得皱起了眉,他缓缓收回来手,脸色沉了下来。 我看着他阴沉着的脸,勉强解释道:“那、那个,我以为你要打......不是,如果不碰的话是不会痛的......” 我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不知道为何,在他如此沉静的目光下,我觉得我的一切谎言和欺骗都显得那么狼狈如同小丑,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那个人打了你多少下?” 我绞了绞手指,支支吾吾,小声的说:“就是、我挣扎的时候,他打了一次。” “只有一次?” “是......” 没有声音。 “额......两次,没有多的了......我挣扎的时候他打了一次,然后、然后后面言语相激,他受不了我骂他,又打了一次。” 半晌,弱弱的补上一句,“没有更多的了......”声音止不住越来越小,因为那股涩意越来越重。 “你们怎么招惹上那帮人的?” “我和昕昕在那家沙县吃东西,然后太晚了,他们就坐在我们不远处的一桌。我们都喝了点酒,昕昕不胜酒力就昏睡过去了,我头很涨就想着快点回去,所以打了个电话给唐源让他来接昕昕,后来我们走到路边等的时候,那群人就出来了,然后,然后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我说着这段话的时候,一只手一直在他的外套下拧着我大腿的肉,强忍住不让声音颤抖,谁知这是他突然掀开了我身上的外套,那撕开的小半截上衣也随之散开,我的肩膀暴露在空气里。 本来就涩涩的眼睛,此时已经是泪水打转。 我对眼前的情景感到万分羞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