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楚好不容易脱下他带着潮意的外衣,给他盖上被子,就看到了他脸不正常的红晕,还以为是发烧了,用手摸了摸额头,冰透的凉意,并不是发烧的烫,就松开了手。 而顾匪却被那手覆过来的丝滑柔嫩给掠去了心神,带着关切与不经意间的温暖,犹如倦鸟归巢、裹衣絮棉。 他听到屋外雨水溅在窗棂的嘀嗒,风吹过竹林飘摇的幽呼,似远似近。 指尖摩挲纸张的翻页、薪煤带着呛热的气味,包裹着他,沉沉睡去。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睡得最舒适的觉了。 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停了雨。 “醒过来了?醒来了就赶紧滚。”红招很不客气,对于这个占着王爷床睡了一夜的男子,她抱着极大的敌意,心里发酸。 王爷还不让她赶走。 顾匪有些羞涩地起了床,带着睡后的沙哑:“多有打扰,很是抱歉。这就离去。” 他望了望红招身后,并没有看见连楚,眼睫闪了闪,还是有礼道:“能否出去,让我穿个衣。” 红招瞟了一眼他,就出去了。 等穿好衣服走出去,还是没有看到连楚。心里有些落落的,不禁询问这位侍从,“不知大人可在?” 红招一想到王爷让她在这看着这位公子,就心生不满,口气很冲地道:“主子跟那个什么绵出去了。” 顾匪脸上的笑有些凝结,“多谢。” 道了歉,他便转身离去,但脚步却比昨天过来时加快了步伐。 “姐姐,这符呢,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如我们去看看那里的厨艺比赛,说不定能尝上一些。”顾绵眼里闪着亮,催促着连楚不要在小摊面前浪费时间。 连楚带着面具,身后跟着好一些面目凶恶的护卫,很多人看到都躲远了。 “你可以自己去!” 顾绵见她并不答应同自己一起去,顿时委屈巴巴,撒起娇来,“姐姐,好姐姐!”他把用在母亲和哥哥身上的那一套搬了出来。 不同于苏召思的器张跋扈,傲娇任性,他则是可怜巴巴地求你,仿佛你不答应就像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行行行,跟你一起去。” 连楚正要放下她看了很久的符咒,忽然就冒出一个人,还没有抓住自己,就被后面的护卫给拦住了。 “来人啊,快来看啊,这位大人抢了我的夫君,他整整一夜都没有回来,还有没有王法啦~”破铜锣嗓地声音震得耳朵都嗡嗡的,可这女人还没完没了,“救命啊,她还想抓我,没有天理啊~” 连楚一看这女人就知道是昨天那位赌鬼。 顾绵听到这些话,有些不敢置信,然后转头看着连楚,退后几步,仿佛在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连楚皱眉:“我什么时候抢了你的夫君?” “你还不承认,昨天不就是你派人将我的夫君抓走了,还敢说没有,大人啊,你就算把我夫君抢了,好歹给钱啊,你这一文不给,流氓啊~流氓……” 这嗓音尖锐又洪亮,刺得耳膜疼。 “我没……” 刚说两个字,这女子又要开始嗷叫起来,连楚看了一眼护卫队,刹时一把刀就架在这女子的脖子上。 顿时女子就止了声,浑浊的眼里透着害怕,更多的是贪婪,声音倒是变小了一些,“你得给钱!” “你的夫君我会给你找到的,但是钱不会给,如果你再纠缠,小心你的脖子。” 那一句声音并不大,算得上轻了,女子抖了下肩膀,噤了声,她还是很惜命的。 女子小心翼翼地问:“真没有吗?” 连楚回:“没有。” 等那女人真走了,顾绵突然走近:“你真的没有抓人家的夫君?” “没有。” 然而当她回到自己的屋子时,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间里的病美人,瑟缩在角落的时候,大脑当机,有一瞬间,她还真以为是自己叫人抓了人家的夫君。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