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仍旧愤怒,也都各自举着火把,慢慢散去了。 等到所有人走了个七七八八之后,孙老爷才迈步走到林昭面前,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这个少年人:“今日你们林家以势压人,孙某咽下了这个委屈,但是不代表你们家就没有作孽!” “老天在看着!” 这个痛失爱女的中年人,声色俱厉:“他林元达的好儿子,杀了我家女儿!我看他还有什么脸面,在长安城里厚颜称大宗师!” 听到这里,林昭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位孙家家住,全然不相信他女儿不是林默所杀,之所以没有再为难林昭兄弟两人,纯粹是因为不愿意再因为自己的女儿,给孙家招惹麻烦。 如他自己所说,他是屈势,并非屈理。 林昭往后退了两步,对着他作揖道:“孙老爷,我大兄没有杀令爱的理由,我昨天去牢里看望了兄长,他跟我说……他与令爱感情极好。” 说到这里,林昭顿了顿,开口道:“说句孙老爷不太爱听的话,以我兄长的家世,如果我七叔登门提亲,孙家应该没有不应承的道理。” 说完这句话,林昭抬头看了孙老爷一眼,只见他虽然神色不悦,但是并没有开口反驳。 是啊,以林元达几乎是“储相”的身份,他上门向孙家求亲,莫说是要娶一个孙家的女儿,便是要娶两个,孙家都能咬咬牙应下来。 见他不说话,林昭继续说道:“也就是说,我大兄与令爱之间,并没有什么障碍,他没有任何理由对令爱下手。” 孙老爷怒哼了一声:“那畜牲酒后乱性,害了我家女儿!” 林昭叹了口气,回头对林二少说道:“二郎,你与大兄自小一起长大,你与孙老爷说一说,大兄酒醉之后是个什么模样?” 林湛往前走了两步,对着孙老爷抱拳行礼:“孙老爷,我与兄长自小一起在长安长大,我大兄从小甚少饮酒,即便偶有饮酒过量,也是倒头就睡,如同死物,他连酒疯都没有耍过,更不可能酒后杀人了。” 孙家主冷笑连连:“你们自家人,难道还会说那畜牲的坏话不成?” 见他油盐不进,林昭叹了口气,自顾自的说道:“孙老爷久住衡州,可能对长安的事情并不知情,去岁康贵妃的胞弟康东来,因为在长安犯事,在三法司会审之下,被判充军岭南,这件事算是东宫所为……” “我七叔乃是太子的老师,自然被康家人记恨,林昭几乎可以肯定,衡州之事,一定是康家人所为,意图构陷我家兄长。” 孙老爷依旧板着面孔,一言不发。 话说到这里,该说的也就说完了,林昭叹了口气,开口道。 “原本你我两家,应该是结成亲家的,现在却成了互为仇雠局面。” “无论如何,孙家小姐之死,或多或少是因为我越州林氏,林家不敢推脱责任,在这里我们兄弟代我家七叔,给孙老爷赔个不是。” 说完这句话,林昭拉着林湛一起,对着这位孙家老爷一揖到地。 林二少这个时候也很懂规矩,直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给孙老爷磕了个头:“我代父兄,向孙老爷赔不是了。” 林昭咳嗽了一声,对着孙老爷拱手道。 “如今刑部与大理寺的人,应该都在赶来衡州的路上,是非曲直,他们自然会查个清清楚楚,希望孙老爷这三天时间,能够安安心心在家里等着,等候三日之后的重审。” 林三郎面色严肃。 “再闹下去,只会让真正的凶手在背后看笑话。”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