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几秒在她看来又是丝毫不能忍耐的冗长。 顾念忍无可忍的要推开那个急色的男人,手忙脚乱之间,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要说程屿回最害怕什么? 最害怕的又最容易得见。 最害怕的就是顾念现在这样。 那样一张轮廓流畅,五官柔和的脸,就被她轻蔑的眼神和皱耸的眉毛给打破了平衡,全是对他的厌烦,甚至——厌恶。 像沉寂的海面下隐匿着无数漩涡,只需要丢一颗石子下去,便可得见真章。 最害怕她的目光一刻也不会停留,就像掠过什么物件什么摆设,甚至只是一团空气,就那样掠过他的脸。 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顾念此时确实没有看他。 地面上躺着一个空空的纸袋——是中午吃饭时,周意宁带过来的。 纸袋里的东西不排除是周意宁刻意地没有包装好,此时此刻掉落在两人脚边——是她和周意宁网上冲浪时看的新型情趣玩具。 一个玩具倒也没什么。 可卡片上的字体像放大又加粗的黑体标题,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 黑色记号笔写着的八个大字:男人无用,自力更生。 顾念不知道的是,这纸袋递到他手上时,卡片就明晃晃地摆在面上。 礼物是送给好闺蜜的,又怎么会忘了? 因为卡片是要给他看的。 就是这样明目张胆的羞辱和厌恶,还要让程屿回替顾念来表示感谢,要程屿回帮周意宁给顾念带回来。 然而顾念还以为卡片是藏好了的。是不小心弄掉了,不小心被看见的。 她心虚地抬眼去看他。 程屿回脸颊被酒气熏得通红,一双眼却比脸要更红。 然而他用手掌捂住嘴巴哈气,一边说着:“是不是熏着你了?” 一边充耳不闻、非礼勿视地冲进浴室。 热水滚烫,洗去的是酒气?是羞辱?是顾念对他的讨厌? 也许是从毛孔里渗出来的无声的泪吧。 自欺欺人地,里里外外牙刷了快要五分钟,力气大到牙龈出血,吐出的本该洁白如雪的牙膏泡沫都被血给染红。 是酒味实在太大了。 念念不喜欢酒味的。 才终于把口腔里残余的泡沫冲洗干净,还十分不放心地漱口又哈气,如此重复了两个循环。 本还要进行第叁个,却传来顾念的尖叫声。 便再顾不上这样许多。 从浴室出来快步走到卧室。 顾念就浑身赤裸地躺在床上。 方才掉落在地上的那个情趣玩具还被她红肿起来的阴唇死死地咬着。 她白皙饱满的胸脯布满吻痕,却又不只是吻痕。本是桃花瓣蕊似的粉嫩乳头被掐得充血肿胀,颜色艳如鸽子血。 原本不是一点儿痕迹都没有的,而是相反的很多,然而那些程屿回留下的痕迹是暧昧的,隐约的,朦胧得像是海市蜃楼中的花园绿洲。 此刻堆迭在她那两颗饱满乳房上的指痕,却全是愤怒的,泄恨的,暴戾又凶狠的。不再像是浪漫的梦境,不是虚晃的幻象。 是痛苦的真实,真实的痛苦啊。 ______ 叁次元真是叫人分身乏术 虽然没人等我 但又是好久没见?我回来啦 肉肉努力加载中!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