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得什么,带队的重担就落在主管身上,外加两个人事经理和叁个生瓜蛋子,顾念本来就没睡好,这下简直要心态爆炸,但楚沉王鹤池都没说什么,她总不好自己多事地推拒。 下班前简单地去洗手间补了个妆,人力资源部一行人便去赴宴。 顾念没什么应酬的经验,从毕业到现在不过是和学生干部联系过几次校招的教室,更多地还是做宣讲方面的内容和材料,整理整理学生的简历,叁个新人一起做好第一轮粗筛。 毕竟是晔城大学出身,依靠着和老师同系的好关系,维持往常从晔城大学吸取的人才指标不算难事,根本用不上喝酒。现在看来竟然不知道是福是祸,看着其他人都得心应手地应对场面上的迎来送往,她却僵硬得张不开嘴,连夹菜转桌都受限。 她酒量又差得很,人家要是以高姿态示人她反而可以装傻充愣卖惨服软躲了,骗人家做小伏低,姿态最是谦卑不过,她到底还是刚毕业的后辈,怎么好推拒两次又推拒第叁次,只好硬着头皮喝,平时只偶尔吃烤肉才配点冰镇啤酒,或者吃西餐配些红酒白葡萄酒,这么高度数的白酒还是第一次喝。 仿佛灌进去的并不是酒而是火种,一路顺着她的食道点燃了她整个胃腔和身躯。 可这一旦开始了第一口,反而更不好结束。 转眼二两白酒都进了肚,本来只感觉燥热微醺,理智出走,兴奋有余,她不再只想着害怕尴尬,气氛倒是正好,站起来想去一趟洗手间才一时觉得头昏脑胀得天旋地转,在众人面前又要强装着面色如常,不好出丑影响别人雅兴,硬生生地撑着去洗手间催吐,恨不得把整个胃都一起呕出来才好。 发现异常的楚沉追出来,她已好端端地在洗手台漱口擦嘴补口红了。 “吐了?” “嗯。” “一会儿别喝了,少喝那两叁口的又没事,人家也喝多了,计较不了那么多。” “好。”顾念好像是从灵魂到内脏都被掏空了似的疲惫,惜字如金地回应关心。 说是不喝,但又不好真的一口都不喝,再喝醉也是酒桌上的常客还能变成一滩烂泥两耳不闻窗外事?只小口小口抿着,动作到位地意思意思,却也没有那么好应付,但好在两位男生酒量还好,硬是装疯卖傻地搞出好大的动静,她倒成了没人注意的隐形人,白酒的后劲十足,醉得眼皮都快睁不开了还不忘一边保持微笑和潜意识的反应,一边在内心感谢前辈和同辈的慷慨解囊照应一二,一边在更深的内心里失落,没想到她顾念也有场面会被迫被自愿不得不成为边缘人物求忽略。 一场酒局结束,一切都是口头上的寒暄应付,任谁还不是熟知人情世故的老油条,哪有那么容易达成结果,大费周章地伤肾伤肝又伤身,费神费事又费力地搞什么酒局应酬,还不是白费功夫,又回到最初的起点,要她说喝酒谈生意真是糟粕中的糟粕,垃圾中的乐色。 在内心里痛骂一万遍该死的晔城理工大学,难怪就业的事搞得这么焦灼,不把心思放在提高学生质量业务水平行业名声的正经事上,非要搞些邪门歪道走捷径,结果还没骂完人家又卑微到尘埃里把他们一行人好好地送上车,一切安排都是妥帖到位,这下她又不忍心有那些摆高踩低的功利想法。 王鹤池见她上了车还一副苦大仇深的悲催样儿,开口问道,“你没事儿吧,还没缓过来?要不要我打电话给小程,让他安慰安慰你啊。” “你可别告诉他呀!”听到程屿回就下意识地激动,分贝都高了几分。 “干嘛不告诉他呀。” “说了也没用,他又不在这儿,还不是多一个人白白担心,再说我也没事儿。”话是说得漂亮慷慨,面上也是清醒十足,然而心里酸得不是个滋味,对程屿回当然是完全能够共情能够理解,可是不在身边就是难受失落嘛! 怎么一碰到程屿回的事就放弃逻辑失去理智,这样异地复合又有什么用呢?帮她喝酒的,送她回家的没一个是她正牌男友,她还不好抱怨,兴许人家还要计较吃醋。 和手机谈恋爱不就是网恋吗,血气方刚的年纪还要谈些电子柏拉图恋爱。 凭什么嘛!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