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旻长袖一拂,自饮了一杯清茶:“聂臻聂统领,虽我年少时闲居神山不怎与你相见,但你作为王廷第一护卫,大凡祭祀时你也能得见我的尊容,怎的,十年不见,你却不曾记得我么?” 他此番已是第二次听见有人如此相称,心想一人认错尚且可谅,但此人也这般称呼自己,又岂非是巧合?莫非自己当真便是口中所提的甚么聂统领? 聂臻虽已清楚自己名讳,但对过往依然难以记起,而此番如此多的人寻找自己,想必自己身上定牵扯着重大的机密要事,而面前此人也不知是敌是友,切不可掉以轻心,只淡然回道:“统领甚么的在下不识,我不过是个凡尘流浪剑客,不值一提,阁下想必是认错人了,最近总有人将鄙人错认成那甚么聂统领,因此给我带来了许多麻烦,可真是晦气得紧!” 沧旻见他不认,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怎般,他也不生气:“是也不是你心下自知,我也不便多问,只是你离开王廷这许多年,可真说得上是擅离职守罪该论斩,但念你必有苦衷,也不追究,先跟我回王廷吧,想必到了那里你自会想起你是谁了?” 聂臻听他反复提到王廷,心下颇为疑惑,但想那虓虎也是王城中人,那这二人定是有所关联,自己怎能自入虎口:“我已说了,阁下认错人了!” 沧旻面上一冷,站了起来,负手而离,面向聂臻:“你当真不肯跟本君走么?” 聂臻待要说话时,却见门被推了开来,走进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此人玲珑俏美正是落尘,只听她嗔怪道:“我已说过他若不愿你便不可强行带他走,你怎能食言?” 沧旻回过头,见是落尘,微微皱眉,随后堆上柔和的笑容:“我何曾强迫过他?” 落尘走到聂臻身前,挡在他前面:“他已失去记忆,过往之事早已不记得,先不说他到底是不是你口中要寻找的叫聂臻的人,即便他是又如何?一个没有记忆的人你带走又有何用?” 沧旻倒未想到此点,他一直以为这聂臻是在故意装糊涂,却未想到竟是失忆?他细细一琢磨,却也觉甚是在理。 这聂臻十年前护送公主离开王城,自此便没了踪迹,作为御前统领的他,誓死效忠当今王上,倘若还活着,哪怕只存一口气也定会回王廷复命,但他十年未现身,那只有一个解释便是此人果真如这女孩所说,是失去了记忆才如此,倘若如此,那自己要寻找的人岂不是又断了线索? 茫茫人海中,想要找到那个孤女怕是千难万难了!而自己几番询问当今王上那公主下落,隆庆王都闭口不答,因为隆庆王知道,倘若被这少君沧旻知晓了自己爱女体内有圣尊之血的话,恐怕他便会如那些大臣一样,夺去她的肉身,另寻胎体让圣尊转世! 所以对于自己爱女下落,他始终缄默其口! 沧旻心下颇为怅然,但很快又恢复他那如星辰一般的夺目神采,他伸出右手拂了拂落尘幼嫩的面颊,举止甚为亲昵。 落尘吓得后退一步,用长袖遮住面容,侧过身,羞得满面通红,本已平静的心此刻又跳动起来,全身也燥热无比:“你这人怎的如此放肆?倒生了一副君子模样,可惜…” 本院,请勿转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