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府。 陈阳坐在后花园中,在他身前是两个秦淮河的大家,一个姓柳,一个姓赵,姓柳的为三姐,姓赵的为二娘,两人在秦淮河上,便广有艳名,三姐生的娉婷娟好,眉眼似会说话,二娘姿态端庄,肌如玉雪,都是世间少有美人,并且二人并非是艳丽而出名,一个鼓琴清歌,另一个博通文墨,自从在外栽了跟头之后,陈阳便在这里逗弄两女,以此娱心。 “亭亭凤凰台,乃在城南端。秦淮西流绕其下,钟山石城龙虎盘。昔宋元嘉中,传闻下三凤,粲粲五色毛,百鸟为之从。乍来忽去今几秋,寂寞高台成古丘。梧桐零落篁竹晚,澹烟芳草天悠悠。于嗟凤凰乃灵鸟,虞周以来见应少……” 三姐弹琴唱歌,所唱是金陵这边广为传唱的凤凰台歌。 二姐则在陈阳旁边,剥开桌上水果,喂到陈阳口中。 瑞王府的后花园,里面有奇花异草,布局精巧细致,这本是娱心养心的好地方,但陈阳心有郁气,自然焦躁,猛然起身,哗啦一声将桌子掀翻在地,任由上面的水果滚落一地。 三姐和二娘两人见状,慌忙垂首跪在一旁。 “混账!混账!” 陈阳怒声骂道:“皇叔和陈宣也就算了!一帮乞丐居然也骑在了孤的头上!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那一日在秦淮河的遭遇,让陈阳耿耿于心。 “太子息怒……” 在陈阳身旁的内监躬身奏请,说道:“此事绝非偶然,定是有人暗中设套,否则绝不会如此凑巧,元道长已经前往幽冥转轮王府,待到找到窃运之人,夺回天运,一切自然峰回路转,迎刃而解,当下太子需静养元气,以待来日,不可大生肝火。” “唉……” 陈阳听此言论,唯有无奈叹一声气,左顾右看,看着三姐跪在一边,琴弦皆断,又看二姐诚惶诚恐,摇摇头,对此两女没有一点兴致,再看向周围婢女,虽然都有几分姿色,但比起当初在皇城里面满眼绝色差的太远,现在齐王进入京城,里面的嫔妃都让他受用了。 “香儿呢?” 陈阳问道。 香儿是瑞王府中的小郡主,平日里在他眼前,让他烦不胜烦,从来没有个好脸色,这两日忽然不见,反倒让他感觉缺点什么。 “郡主近来一直在闺房里面看书。” 内监答道。 “看书……” 陈阳叹气摇头,当初在皇宫里,有太子太师,太子太傅,太子太保,太子少师,太子少傅,太子少保,诸般宾客,这些人在他身边讲解文卷,辅助他处理部分国事,那时候周围能臣环绕,陈阳自觉太子,天子这等位置,学不学都能做,谁料想后来甲申事变,班底全散,事情全要亲力亲为,就算是想要看书,密密麻麻的字迹也让他头大。 古书没有什么标点符号,阅读体验通常极差。 “罢了罢了,孤去书房将事情披录一下。” 陈阳摆摆手,起身向着寝殿里面走去,三姐和二娘两女不曾得到陈阳言语,不敢起身,听到陈阳要往书房,更是不敢跟上。 瑞王府中高手众多,防卫严密,寝宫里面内内外外也有各类仆人,因此陈阳身边跟着的人仅有内监一个,这边走着,不经意的抬头一看,瞧见了书房里面灯火通明,正有几个侍女从里面走出。 “谁在里面?” 陈阳问道,这书房可是他的地方,没有他的允许,没有人可以擅进。 这一队侍女刚好关门转身,看到陈阳之后讶然说道:“太子殿下,不是您在里面吗?” 我在里面? 陈阳看看自己的手脚,迈步走往了书房,伸手将此大门推开,内监在后,两人走过了正堂,进入了偏殿,而后不由便顿住了脚步。 原本只有陈阳能坐的座位上面,此时坐了一人,身上穿着红色四团龙圆领衣,头上戴着五杀翼善冠,腰间一个革带,身前放着文书,而这个人手中拿着朱笔正在披录。 “大胆!” 陈阳看到有人坐他位置,自然大怒,伸手一指,厉声喝道。 岂有此理,这个人不仅仅是坐他位置,穿着更是大乾王朝,皇太子和各亲王才能穿的服饰,更不要说此人坐在他的位置上面,手中拿着朱笔随意披录…… 这简直就是要将他取而代之。 “大胆!” 苏阳戴着面具,一拍桌子,对着陈阳和内监喝道:“谁让你们两个进来的!” 这一喝,也让陈阳和内监两人呆住了,只见坐在桌子后面的人,面貌和陈阳一模一样,举止动作以及嗓音也分毫不差,陈阳看到了眼前人,都近乎以为是在照镜子。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