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丘听了陶立所说的话,神色渐渐有了变化。 陶立见到,嘴角隐秘勾出一抹笑意,继续道。 “大司马率军攻入周宫之后,由于百姓积怨已久,军卒抑制不住对周候的恨意,最后不但杀了周候,也杀了周候所有子嗣,待大司马反应过来,已悔之晚矣,致使无人再有资格继承国君之位。” “老周候其他几位公子,就如您的父亲公子荡一样,在周候继位之后或是暗杀或是用其他理由降罪,已全部杀死。” “但幸好可能是上天不忍看到周国自此国君之位空悬,大司马意外得知还有一位周候血脉在世,便是您!” “老周候之孙,公子荡之子,周候在世的唯一血脉!” 陶立神色一正,缓缓拱手。 “我们此行就是奉大司马之名,接公孙您回周国即位国君!” 李丘神色惊愕狂喜,眼神有些发直,似乎被突然从天而降的国君之位,砸得有些发蒙。 实则他心里觉得真是造化弄人,他前不久才为了源力刻意扶持一个栾候后人登上国君之位,这么快便被有心之人找上来,告诉他是周候在世唯一后人,并且看起来目的不纯。 他也多少猜到,南云老道哪里去了。 好一会,李丘才冷静,强压激动,攥了攥拳头道。 “阁下似乎还是没有回答我,为何可以确定我是就那个流传在外的周国公孙? 既然周候的人一连找了十几年都没有找到我,你们又是如何找到我的?” 陶立直起身笑道。 “周候的人虽然没有找到公孙您,但十几年间也排查了大部分的地方,几乎快要查到朔国了,周候死后,我从周候的人手下接收此事,继续追查。” “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就找到这座青泉观,我们从收养您的师父嘴中得知在道观外发现您的时间,还有当时包裹您的襁褓乃是一块价值不菲的锦缎,一般百姓根本用不起,再加上您师父对您相貌的描述,我们已经能确定您就是当年公子荡之子。” 说着,陶立从怀中掏出两张绢布,上面画着两个相貌相近的人,一个老年模样,一个中年模样,隐约都能看出年轻时的俊秀。 两人除了互相之间相貌有些相像外,主要和李丘的相貌也都非常相像,起码有四五分的程度。 他介绍道。 “这位是老周候,这个是周候,您应该可以看出,他们的相貌和您有多么相似。” “一个被锦缎抱着在公子荡逃到朔国那段时间被抛弃的婴孩,正好长大后相貌又和周候和老周候,极为相似。 大司马和我们都不相信天下有这么巧的事情,那么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陶立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事实已经很明显了。 李丘其实也是有些相信了,自己这一世真的有可能是什么流落在外的周国公孙。 不然南宫万如果要捏造一个流传在外的周国公孙以方便自己做什么,他完全可以找一个穷苦之家未经过蒙学的孩子,更好控制。 “我师父在哪?” 李丘问道。 “山上的生活太过清苦,您的师父将公孙您抚养长大,使我们周国不必沦落到国君之位空悬,遭受天下人耻笑,是我们周国的大恩人,大司马已将他老人家先一步请到周都去了。” “你们……” 李丘神色气愤。 “你们难道是想用师父威胁我?” “公孙息怒! 其实我们大司马也是一片苦心为了周国,生怕您不接受自己的身份,我们只能先将您师父请去国都,国不可一日无主! 周国需要您!” 陶立神色严肃,拱手下拜。 熊博明也跟着拜了下去,他也知道事情的轻重和分寸,要是坏了自己主人的事,只怕性命不保。 李丘看着下拜的两人,眼神微动。 算这两人聪明,没有说南云老道先他一步主动到周国国都去了。 南云老道生性贴合道家,眼中从没有荣华富贵,繁华热闹,山中生活虽然清苦孤寂,但他却是甘之若饴,是绝不可能主动离开这里的。 果然如他猜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