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滚与死亡擦肩而过数次的男人琢磨了又琢磨,想了又想,才温着嗓子开口问道:“安隅出国了?” 唐思和本是落在一旁的目光倏然落到自家父亲身上,那目光似是再问,你怎么知道。 而后想了想,唐自白很难不知道。 “恩、”他浅应。 “徐家的事情,你远离些,别去参和,”这是一句规劝的话语,他不愿唐思和从政,这中间难免夹杂了些许私情。 “我能怎么参和?”他反问,话语淡淡然。 没有唐自白想的那么剑拔弩张。 “事务所最近是不是很忙?” 唐家人只要在聊及安隅与唐思和的那段前程过往时,必定会掀起风浪,可若是不聊。 那其乐融融的气氛也不是没有。 年幼时分的一段情,在成年之后成了某些人的朱砂痣,成了不可挽回的一部分。 这夜,唐思和留宿大院,站在卧室中央时,似是响起什么。 迈步朝窗边而去。 犹记得多年前的雨夜,他就是站在这里,看着那个穿着单薄的女孩子被人赶出家门,站在寒风中冻得瑟瑟抖,如同一个漂浮在水面上即将溺亡之人。 站定许久,忆起当年往事,说不心酸难耐是假的。 旁人总说与世界握手言和,可哪有那么容易? 站定许久,身后房门被人推开,缓缓转眸,见罗薇端着牛奶站在身后。 “在看什么?”她问。 “随意看看,”他答,话语轻飘飘。 罗薇视线从他身后一扫而过,温温淡淡,未曾多问。 z国以南,靠沿海地区有一小岛,环岛面积25平方千米,不足首都半个城区,亚热带地区,此时正值春季,气候极佳。 岛上,交通不便,唯有轮船才能到达。 她来那日,艳阳高照,离开首都穿在身上的长款羽绒服在飞机落地时已经去掉。 来时,宋棠安排好了一切。 这日午后,安隅坐在庭院的凉椅上,感受着春日及其温暖的阳光,手中放着的是名宿老板家里一本有些年头的英文书籍,讲的是地理知识。 安隅静静的翻着,眉目间的温暖是在首都不曾有过的, 春暖花开的庭院里,匍匐着一只正在打瞌睡的大白狗。 来时,老板介绍说,叫小二。 问及为何,那人笑了笑道:“懒得取名字了,开这店的时候只有我两,我第一它就第二了。” 安隅闻言,笑了笑。 淡淡柔柔的,无波无澜。 首都至这座小岛四小时的飞行路程,两小时的轮渡,额外加上其余通行时间,来一次,大抵八小时左右。 远吗? 对于一个闲人来说,不远。 可对于一个瘸子来说,远。 对于一个事务繁忙,时间无比珍贵的商界大亨来说,也很远。 她不隐瞒自己的踪迹,但也会让那群人触不可得。 只是未曾想到,这日午后,当她将书本盖在脸面上躺着晒太阳时,身旁悄无声息的站了一人,微微掀开书籍,看了眼站在身旁的人,仅是一秒之间,便又重新盖了回去。 带着冷漠之意。 来者倒也是不急,打量着这件院子。 庭院里春暖花开,墙头上的蔷薇开的正盛,紫红色的花瓣将这个院子装点的异常温馨,因着院子占地高,所以此时,站在院子里,便能看见大海。 今日气候极佳,男人着一身白衬衫立在院前观着眼前美景,那景象,若是随意落在首都那个富家女子眼里,都是一副美景。 “安姐认识那人?”老板见她躺在椅子上拿着手机拍这人背影。 话语温温问了句。 安隅收了手机,未曾回应,只是望着小二,笑问老板:“你那狗、咬人吗?” 老板不明所以,摇了摇头。 安隅闻言,眸中有些许失落,不咬人? 不好。 应该养只咬人的狗才好。 许是身后声响响起,临海而立的男人微微回眸,望向躺在凉意上的女子。 原地站定数秒,目光落在老板身上,后者识相,退开。 “你放下一切悠然自得,绍寒却在首都守着你们那段残破不堪的婚姻生不如死。” “他可以放手,”安隅话语清淡,那缥缈的语气漫不经心的徐君珩不由的多看了她两眼。 “你何苦为难他。” “他又何苦为难我?” “离了他,你这辈子只能孤独终老。” “我想要的便是孤独终老。”一来一去之间,早已清明。 安隅起了离婚的心思,便不会在收回,徐绍寒的生不如死,也是他咎由自取。 他死了正好,下去陪陪那个无辜的孩子。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