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帽间内,安隅趴在床上,微闭目养神,身后门被推向,她眼帘未动,直至头顶有只宽厚的大掌落下来,她才侧眸望了眼人。 “醒了?” “饿了,”一问一答,倒也是和谐。 闻言,徐先生笑了,那清雅的笑意让安隅没好气的睨了眼人家,他道;“让你不乖。” “在躺会儿,一会儿喊你起来吃,”言罢,他欲要走。 却被人拉住衣摆,复又重新坐回了床上。 “怎么了?”这话,柔了半分。 徐绍寒最吃的便是安隅此时睡醒之后的撒娇。 毫无抵抗之力。 “去哪儿?”她问,嗓音糯糯。 徐先生俯身,啄了啄她顶,温软开腔,晨间的不愉快在这间简陋的卧室里烟消云散,他说;“周让和一众经理在外等着,要去开个小会,餐食送上来了我在抱你出去,你在休息会儿。” “若是觉得不舒服,洗个澡也行。” 此时,他轻声的交代,温软的言语都成了这个午后的绝唱。 安隅躺了很久,她自认为如此。 可实际呢? 并没有。 徐先生出休息间便吩咐秘书叫餐,他担忧餐食送上来而自己工作依旧未结束,于是、将这场会议控在了半小时之内。 可当他抓紧时间进休息间将窝在床上的懒猫抱出来时,这人还是及其不满的嘀咕了两句。 嘀咕的徐先生心头直跳。 “乖、下次快些。” 话是如此说,但他当真是觉得够快了。 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 这件事情解决了吗? 似乎并没有,只是二人都潜意识里不去提及这件事情。 这日下午,安隅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吃了一顿饭,没让徐绍寒多言。 许是饿及了,当真是觉得什么都香。 这日午后,徐先生很忙,见安隅安顿好,转身去了会议室。 片刻,办公室内,只剩她一人。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将这间办公室都变的温软。 安隅站在窗前,站在徐绍寒刚刚站的位置上,眺望着座城市的经济区。 恍惚间,阳光从对面楼的玻璃反射回来,晃了她的眼。 随即,她转眸,将视线落在办公室, 在看此处时,她看到的不是财富的象征,不是权利之巅的无限荣耀,她看到的,是这个位置的不易与磨难。 就好比,外人眼中的律政第一,也并非是白白得来的, 高处不胜寒,这句千百年流传下来的言语,是有一定道理的。 正想着,响起手机震动声,她以为是自己的,伸手摸了摸口袋,并非,走进,才看见,徐绍寒手机没拿走。 而屏幕上调动的二字,让她丝毫未曾犹豫半分。 直接接起。 “四少,出事了。” 话语将将接起,那侧急切的话语声从耳边炸开,安隅拿着手机,默了两秒。 这熟悉的嗓音不是别人,正是徐君珩的贴身秘书祁宗。 一个她早年间便熟识的人。 今日,从徐绍寒的手机里听闻这人急切的话语声,安隅有丝丝晃神。 “四少?”那侧话语微杨。 “是我,”她轻启薄唇开口,凉薄的嗓音没有丝毫的温度。 让那侧急切的话语声明显愣怔了半晌。 “安律师,我找四少有急事,”那侧,话语稳了稳,且还客气了许多。 “恩、”她说。 对于徐绍寒的公事,她不会插手,不会从中作梗。 更何况,事关他的家人。 “稍等。” “多谢。” 天知晓,祁宗在听闻安隅声响时的那一瞬间,脑子是放空的。 那清冷的话语声如同多年前的午夜,她撑着伞姿态孤傲站在雨幕下问他;“我是死是活,与你们何干?即便我今夜死在此处,那也是我心甘情愿。” 从那个午夜,在回到现如今,祁宗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那种感觉,太过强烈。 这日,安隅挂了电话拿着手机去找徐绍寒。 实在是不能怪她不认路,要怪、就怪徐氏集团占地面积实在是太过广阔。 一路照过来,着实是费力。 会议室门口,她叩响门。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