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独行而来。 “夜半三更的已婚妇女不回家往我这儿跑做什么?”老板娘将手中正在擦拭的湿盘子停下来,伸手倒了杯大麦茶递给她。 落在吧台上往她跟前推了推,安隅淡笑接过。 “你这个已婚不女不还是夜半三更不归家,”简言之,有脸说她? 闻言,老板娘笑了,睨了眼安隅朝着厨房的方向睨了一眼,撒这狗娘开口;“我不回家是因为我老公在这里,你不回家,那你老公在这里吗?” 安隅本是要送至唇边的杯子在半空中僵了一秒,随后还是浅笑着端起。 浅酌了口,笑着摇了摇头,不知如何言语。 “喝点什么?”一个深夜有家不回的已婚女人此时出现在居酒屋,不可能只是为了吃饭。 “你看着给,”她倒是随意,一手搭在吧台上,一手落在身后的椅子上。 老板娘望了她一眼,指了指门外被凉风吹掉大半的树叶,问道;“你觉得今日的天儿,如何?” 安隅蹙了蹙眉,不明白她这话是何意思,但还是如此回答;“不好。” “得嘞、”她似是知晓,转身往身后酒架子走去,伸手在最高点取出一瓶清酒,陶瓷小瓶装着,看起来格外精美。 “这是本店最烈的酒,官方说法统称清酒,我给它起名,去忧水,”眼前,是浓烈的酒香与倒酒的哗哗流水声。 安隅望着那细小的水珠从瓶口流出来,听闻她的话语,问道;“还能擅自改名的?” “你先喝,”她不急着回答。 安隅倒也没多问,端起来喝了一口。 霎时,秀眉紧拧,似是对这味道难以接受。 “入口无味,进喉烧喉,入心烧心,喝了这杯酒,你只能感受到身体感官的难受,对于那些忧愁,哪儿还能记得半分?”说到此,她似是很自豪的冲着安隅挑了挑眉,笑意悠悠然。 惹的安隅不知该如何言语。 “你给人拿酒之前都会问问题?”安隅伸手端起大麦茶过了过喉间酒味。 正在吧台前擦盘子的女人手中动作未停,洁白的抹布在她手中变的灵活,她将手中擦干的盘子放在一旁望了眼大厅道;“今日来的众多客人中,你是唯一一个说天气不好的人。” 她伸手在拿起一个盘子,熟稔的动作可以让她不直视手中工作望着安隅道;“一个夜半三更已婚不归家的女人来这里,不单单是为了填饱胃,还要填这里,”说着,她指了指心脏方向。 安隅笑了。 这笑来的有些莫名其妙。 她喜欢这老板娘只因她身上有一股子洒脱。 这夜,她并非无处可去,只是想到这里来罢了。 “能笑,证明心情还不算太差,”她伸手将盘子落在一旁,望着安隅开口。 她端起跟前杯子,在喝了口那所谓的忘忧水,确实烧心烧胃。 见她准备在倒,老板娘好心提醒。 “这酒、是南方乡下农家晾的谷酒,度数极高,酒量不行的人三杯倒,你可别冲动行事。” 一杯酒她倒了一半止住了,望向她道;“我若能喝四杯,你给我免了这顿酒钱?” “你还缺钱?”律政圈子里响当当的离婚律师,出场价惊为天人的安隅也会有今天? “你觉得我很有钱?”她问。 老板娘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一本正经认真回到道;“您这一身名牌可以在我这儿包季了。” 事业有成的安隅在穿衣方面颇为讲究。 众人只知她衣品极佳,可无人知晓,在许多年之前,她是个穿过路边摊十块钱一件衣服的人。 只是大部分人只看眼前罢了。 “那我把衣服脱了抵给你?”她笑道。 老板娘的视线从她衣服上落到她手边名牌包包声;小声问道;“拿包行不行?” 闻言、安隅身形一僵,随即视线落在一旁的包包上,眼帘中的情绪稍有些泛滥。 老板娘正想在其中探出个究竟,却见她收了视线,望着她摇了摇头道;“不行、这包是我先生买的,若是抵给你,回去会跟我没完。” 这包、是徐绍寒买的、 某日、他出差归来,带回来的礼物。 清晨睁眼便见放在床头柜上,那种心情,她至今都记得。 徐绍寒不善于在岁月长河中用甜言蜜语将你泡在蜜罐里,但每一次出门,他都会给你惊喜,或许是些随身物件,或许是些日用品,但每一件,都足以看出是这人精挑细选出来的。 从购物袋至包装,每一样都是及其精美的。 即便此时,她起了离婚的心思,也没想将它抵出去。 徐氏集团董事长买的包,她敢给,她也不敢要啊。 那个身家万贯的男人给自家爱人带的礼物,她拿回去也卖不出去啊!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