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人生意义。 “手好些了吗?”正出神着,伸手温柔声响传来,安隅微微回眸,便见叶知秋着一身素色旗袍站在身后。 她站在身后静望着她,眉眼间温文娴静、姿态婉约,仪态万方,端庄得体。 “好些了,劳母亲挂心了,”安隅浅声回应,面上笑容浅浅。 晨间下楼,叶知秋心里惦记安隅伤势,接过佣人热毛巾擦手之余只听叶兰道;“少爷和少夫人都还没走。” “少夫人呢?”她问。 “在落地窗那处。” 叶知秋伸手将手中毛巾递给叶兰,而后迈步朝落地窗而去,远远的,见她长身而立站在落地窗前,那清冷的姿态中带着几分难有的孤傲。 满身孤寂带着些许沧桑,即便是这清晨朝阳也没能柔和她半分。 叶知秋与叶兰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惊讶小小的一个女孩子周身却有如此孤寂苍凉之感。 落地窗前,她着一条米色雪纺长裤,白色雪纺休闲衬衫在身,单手插兜,倚窗而立,那种感觉,像站在黄昏之下看尽人生冷暖的百岁老人。 一眼望不到尽头。 叶知秋望着安隅,迈步过去,牵起她纤细的手腕,看了看掌心。 温温婉婉,低低浅浅笑了笑。 “徐家家规甚严,为人子女与为人丈夫都有一套家法,倘若安安以后在绍寒那里受委屈了,回来与母亲说,母亲帮你讨公道,”叶知秋这话,说的柔柔淡淡。 声响不大不小,一旁路过洒扫的佣人自是没听见的,可叶兰听见了。 心底除了惊颤,在也找不到任何言语来形容。 叶知秋有女儿,但正是因为有女儿,在生养的过程中知晓养闺女的不易,乍一见安隅这满身苍凉,她心底的不忍与心疼蔓延开来。 到底是何家里,才能将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养成这般? 清晨、总统府佣人都在院子里忙着自己手中工作,落地窗前,徐太太长身而立,这个孤傲坚韧不轻易服输的女孩子在这二十三年来,头一次被长辈撞进了心窝子。 叶知秋一番话,何其体贴与温暖? 这种体贴与温暖是她这二十三年来从未享受过的。 一个相处二十三年的母亲抵不过一个相处数月的婆婆。 这令人痛心的真相,怎就那般难以接受。 许是这日阳光太过晃眼,以至于徐太太红了眼眶,再多话语在此时都显得太过苍白,她低垂首,看不清面部表情,只是沉沉点头。 叶知秋见此,颇为心疼的将人搂进怀里,轻轻拍着人后背,话语温柔;“乖、母亲是向着你的。” 这一声“乖”,如同火星落地撞进了安隅内心深处。 猩红隐忍的眼眶中,泪水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想来何其可笑,她此生初次感受到来自母亲的温暖,竟是从婆婆身上得来的。 十岁那年,安隅尚且还在赵家,赵清颜像往日一样过来找事儿,而安隅素来不是个吃闷亏的主儿,与之动了手。 且惊动了两家长辈。 那日,胡穗二话不说不问缘由上来就是一巴掌。 她不问问赵清颜到底做了何等事情,也不问前因后果到底生过什么。 将所有错误都定在她身上,将她判了死刑。 此生,第一个维护她的人,是叶知秋。 这种感觉,及其令人痛心。 徐绍寒冲完澡从二楼下来,叶知秋恰好松开安隅,拍了拍她肩膀,柔声说着宽慰话。 徐先生乍一见徐太太脸面上那晶莹的泪珠儿,步伐微微失稳,跨大步朝自家母亲和妻子而去。 手机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