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十足出挑的皮相,怕还养不出来他日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模样。 于媒体界不知有多少个安插在他周身的头衔,无一例外都是毫不吝惜的溢美之词。 明襄大概看了两叁眼,敷衍地嗯了两句。 唐斐琳见状,泄泄气却又生出一丝艳羡来:“你倒是好,每天和南啟朝夕相处,自然不觉得他有多么招人崇拜。” 明襄望望南啟,见他正趴在自己桌子旁的座位上补眠,心道世间万物果然还是有些距离好。 一定的距离足可以抵消大部分的真实感。 镜花水月,才能生出虚妄的美。 她复又转回头,眼神精明盯向唐斐琳:“我倒是对你放学以后要我看的教学视频更感兴趣。” “呀。”唐斐琳面颊染上红晕,娇嗔推她,“小点声音。” 明襄笑得意味深长,手拂过衣摆,走回自己座位。 傍晚下学,唐斐琳家的司机准时来接她们,车子驶入港山半山腰的独栋别墅区时,太阳刚刚坠入昏沉的天际线。 一张碟片在刻意遮住天光的昏暗室内播放了一个小时,充耳相闻的呻吟和喘息不断冲击耳膜。 唐斐琳面红耳赤,明襄则早早摘下了耳机。 “你……” 唐斐琳看着耳尖红红的明襄,视线又向下移。 两人笑作一团。 笑够,明襄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对唐斐琳说:“快到时间了。” 唐斐琳拨通许泽川的电话,絮絮说了两句,对着明襄点点头。 繁华闹市的醉夜,最不缺的是寻花问柳的街巷。 华灯初上时分,街面上暗巷里方方正正的灯箱透着妖气的红光。 高矮错落的广告牌大的小的分出身来挤在一起,远远一望看不清具体店面招牌,可气势却是十足十唬人。 霓虹灯海勾勒出无数暧昧灯光,身处其中匆匆走过,心肠都要软半分。 明襄跟在许泽川和唐斐琳的身后,穿梭于大厦夜总会不见天光的走廊通道里。 两侧包房内墙壁薄得好似宣纸,清脆地传导着里头的响动,屋内一动一静全然是盲眼直播。 一声声高声低语的调笑,叫得人骨头都要酥掉。 明襄胳膊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战栗,她伸手去拂掉。 不知走了多远,左手前方的包房门被打开,音浪瞬间席卷。 许泽川头一个进去,原本一直扬着的头按了开关键一样立时低下去,朝着里面坐着的几个人问好。 为首一个拨了拨染了棕黄的头发,抬脚一踢玻璃杯,杯子滑到许泽川面前:“来这么晚?等着谁伺候你呢?” 许泽川脸上立马摆出笑,手上麻利地去倒酒,又加冰块,尤为郑重其事地双手捧着递到中间坐着的那男人的眼前:“剡哥。” 明襄顺着视线看过去,怔愣住。 那男人也同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陆放没好气地哼两声,抬手在许泽川面前一截。 许泽川没防备,手一滑,酒洒出来,陆放劈头就是一巴掌:“你他妈吃女人软饭吃得老母都不认识了?手上那点劲儿都用来搞下头那家伙了吧!” 两句话说得许泽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陆放倒是高兴了,余光溜到唐斐琳和明襄的脸上,继而下滑,看胸部,再往下看,越看越满意。 他对着明襄勾勾手:“你来,给剡哥倒酒。” 明襄早已缓过劲来,此刻不疾不徐地接过陆放手里的酒杯,接手时被他揩油摸了一把,明襄也浑然不在意,只专心倒手里的酒。 秦剡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没讲话。 来夜总会补习? 倒是新鲜。 倒好酒,明襄扬起脸,与他沉默对望几秒,她盈盈笑起来,学陆放,甜甜叫了声:“剡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