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念没问他是从哪弄来的,飞快地转身从客厅的小抽屉里取出一包东西,撕开后摇晃了几下,放在范思意手心。 指尖滑过他的手,依旧是冰凉凉的。 她将手抽了回去,见到范思意错愕地翻看这片东西,多少有想翻白眼的冲动。 “这是什么?” “暖手宝。” 邱念简单扼要地说,两人紧接着对视了会儿,她一时间说不出什么客套话,或者应该说,以两人的关系说这种没营养的话,会更尴尬。 至于范思意,他也想不到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于是便暂时性地沉默着。 最后,还是邱念先开口,她抿着唇问道: “要送送你吗?” “不用,我认识路。” “噢。” 她干脆利落地应了一声,就趿拉着拖鞋,拧动门把手,将出口让给他。 这一举动不仅没有挽留他的意思,就连假装的表现都没有。 范思意习惯了,没有介意的换上门口的运动鞋,临走时看了她一眼,洒脱地挥了挥手。 刚走出门槛,前方袭来的冷风让他的身子一抖,藏在手心的暖手宝正发热,他紧紧护着它,像怕它被风吹跑似得。 还没走几步,“碰——”,背后猝不及防地传来了响声。 他回过头,看着紧闭起来的门,落寞但又欢快地笑了。 门后,邱念重重地倚靠着门面,默数了十五下,这才悄悄地开了一点缝隙,确认他的身影小到快要不见,才轻轻合上了门。 “看样子,顾绮云的身体本能和情感惯性还未消失。” 邱念知道这是好事,但还是拧住了眉头,浑身都不太舒服,不仅是身体上,更是精神上。 她总觉得有什么被遗漏了,一时间想不出头绪,便转身打算进入卧室察看情况。 可能是因为赤着脚,邱念明显感觉木制地板落脚要比瓷砖更舒适些。 她拽了一下门,忽地,脚下踢到什么东西,心猛地一跳。 低头望去发现一截尖刃,离脚趾只有半寸的距离,几乎差点就要切到身上。 邱念心有余悸地拿起它,发现就是之前的那把裁刀。 她回忆了刚才的场景,应该是拉门之后才出现的。明明已经被她好好收好,怎么还会在这? 邱念心中疑窦,霎时有了目标。会是范思意吗? 不,应该不会。 她立刻否决了,因为通过亲自接触,邱念能推断出对方性格类似于鹿丸,是懒散又怕麻烦的人,况且与原身知根知底、关系密切,他也没有理由这么做。 压下沉重的思虑,邱念随手打开墙面的按钮,白炽灯亮堂起来,屋内立刻纤毫毕露。 比起客厅的简单现代风,顾绮云的卧室看起来则老派得多,从衣柜到摆设都采用了黄梨木的家具,虽然看起来古朴雅致,但体积、模样都笨重极了。 她一下就明白这些都是原身父母选的,曾经她的父母也是这样,不挑些模样好看的新式样,尽挑些被淘汰了的木疙瘩,还老说现代的塑料家具都有甲醛之类的有害物质。不过终究是父母对孩子的一腔关怀,让人无法推脱。 邱念环视四周,最先发现的是床头柜上还在充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