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卧房中整理床铺的冬梅,郁娇的眼神,冷凝起来,冬梅为什么要撒谎? “冬梅?”郁娇放下茶盏,露了点笑容,忽然问道,“你觉得,林大小姐对你好吗?” 冬梅正在放帐子,听到郁娇的问话,手顿了一下,她转身过来,看着郁娇点了点头,“很好,大小姐待奴婢如姐妹,她很好。” “哦……”郁娇表示明白地点了点头,又问,“怎么个好呢?” 冬梅的眼神往前方望去,脸上是回忆的神情,“奴婢的月钱有一两二百文了,是府里侍女中,拿月钱最多的侍女。二夫人还不同意呢,是大小姐执意要给的,她说,她的侍女,待遇由她做主,容不得别人干涉。” 郁娇笑着点了点头,“嗯,那是挺好的。霜月是王爷的人,她的月钱从王府拿,我没管过,不知道有多少。我的另两个侍女柳叶和桃枝,月钱只有一两呢,我还觉得够多的了,没想到,你拿的月钱比她们还要多,可见,你们大小姐对你真好。” “是呢,是好。”冬梅的神情不自然起来,讪讪地笑着。 郁娇的眸光微微闪了闪,垂下眼帘去,装着无聊的样子,轻抚裙子上的皱褶。 “假如,别人给你二两一月的月钱,你会背叛你们大小姐吗?” 说完,她马上抬头看向冬梅。 冬梅吓得脸色一变,不敢看郁娇的双眼,神色惶惶说道,“不……不会的,奴婢自小跟着大小姐,怎么可能会背叛呢?” 尖削的脸颊,渐渐地变白了。 郁娇的眸光微缩,她为什么要慌乱? 她在怕什么呢? “哦,这样啊……,你们林大小姐收你为仆,不算看走眼,我希望你也忠心待我,像待你们大小姐一样。” 冬梅认真地点了点头,“会的会的。” 床铺好后,冬梅回自己的耳房去了。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郁娇挑了帐子,上床睡觉。 卧房一侧,有两间耳房。霜月一人住一间,冬梅和阮妈,二人住一间。 过了一会儿,霜月轻手轻脚地推门进了郁娇的卧房,来到她的床前。 “小姐。”隔着帐子,她低低喊了一声。 “说吧,我没睡。”还不到二更天,她睡不着,再说了,楚誉被正德帝叫去了,不知会说些什么事,她心中担心着。 哪里能睡得踏实? “那个冬梅,居然有一只成色极好的白玉镯子。阮妈问她哪儿来的镯子,她说是之前,林大小姐给的,就一直藏在衣内。今天,她忽然想起林大小姐,思念她了,才拿出来看。” “白玉镯子?”郁娇坐正身子,眯了下眼,“林大小姐根本没送过她白玉镯子!” 前世,她倒是常常送些银子和金饰品给冬梅。 冬梅说她是碎的掌,脆的东西到了她的手里,都会碎,所以,什么玉呀,玛瑙之类的,从不敢配戴,只敢配不易碎的金银饰品。 就算别人要送她,她也不敢收的。 况且,前世的林婉音,根本不喜欢白玉镯子,身边连白玉镯子都没有,怎么会送一只给冬梅? “那么看来,冬梅在撒谎了。”霜月轻哼,“小姐,要不要奴婢将她抓来,仔细地盘问一下?” 郁娇眯了下眼,“先不要去问,你按着我说的去做,悄悄地观察她。” “是。”霜月应了一声,离开了。 郁娇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膝盖,陷入沉思。 冬梅,究竟遇上了谁,开始撒谎的? 冬梅和阮妈,一直被裴元志关在一起,阮妈还是那个善良的阮妈,但是冬梅,明显的,心性变了。 变得眼神躲闪。 她提起林婉音的事,冬梅不敢面对她。 这其间,究竟生了什么? 郁娇伸手揉了下额头,想去问冬梅,又担心一吓她,她干脆不说了,那么,那些疑问,就永远也问不出来了。 郁娇抿了抿下唇,沉闷地睡下。 她挑了帐子看窗子口处,现夜色越浓了,楚誉还没有回来。 …… 此时的楚誉,正在正德帝的卧房里。 正德帝原本定于四日前就回京,但是因为正德帝的脖子被裴元志刺伤了,虽然伤口不深,但伤口较多,于是,又拖延了几天。 不过呢,正德帝也没有打算继续再住下去,而是计划明早出。 他望着眼前,比他年轻,比他朝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