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志的心跳慢了半拍,颤声问道,“她是谁?” “想知道?”楚誉冷笑,“知道为什么桃花湖边会升起那许多的白色孔明灯吗?那是她写的。她在复仇!” “她是谁——”裴元志的心,开始无比的慌乱起来,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声。 他心中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喊着,林婉音没死,没死! 可为什么不来找他? 她在哪儿? 她可知,他无比后悔地让她死了。 该死的是林佳兰!不是她!因为林佳兰的狡猾,让所有人都以为是林婉音偷听了安王的密谋。 他不得以的舍了林婉音,可他真的后悔了! 自从得知真相,她每晚都在后悔。 “她是郁娇。”楚誉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说什么?”裴元志身子一软,两眼顿时没有了光泽,没一会儿,又失声大叫,“不,不可能!你在骗我,你在骗我!你拿一个将死的女人,来骗我,叫我故意心痛,当我是傻子?” “本王没有骗你!” “楚誉,你这个卑鄙小人!”裴元志怒骂起来。 他刚才打伤了郁娇,不知生死,楚誉却说,林婉音是郁娇。 这是在故意折磨他! “你不相信?可由不得你不相信!”楚誉继续冷笑,“郁娇头一次来京,就去了林家。那晚,你也去过了林家长房,你忘记了么?” “……” “空了多天的落英园里,忽然响起了琴音。那只《落英舞》的曲子极难弹,世间只有她会,你就没有怀疑过?” “……” “想来也是,你哪有心情去怀疑呢?你当时正在跟林二小姐你侬我侬着,在和她的丫头滚花枝。她厌恶之下,哪肯让你知道,那是她来了?” 裴元志的心,开始狂跳起,原来,她那天就回来了。 她看了他和林佳兰在一起? 楚誉继续讽笑,“还有,她跟景家人亲,不跟郁家人亲,她拼尽全力要为林婉音洗冤,找寻林伯勇,跟林世安一家子势不两立,为恢复林家长房的样子,努力奔波着。你就没有怀疑过?” “她为什么不出来见我,为什么不跟我说,她是林婉音?”裴元志盯着楚誉,大声怒道,“是你挑拨离间的,对不对?你挑拨我们夫妻,你这个小人!” “夫妻?”楚誉更笑了,“你当她是你的妻吗?” “……” “在丰台县那间茶馆里,本王请你喝茶时,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她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吗?说,不提也罢。” 裴元志面色一僵。 楚誉继续冷笑,“她死后,你马上同意娶林佳兰,通房小妾不停地往屋里放。为娶景小姐,不惜使着卑鄙的手段。将她对你七年付出的感情,又放在了哪里?” “……” “而且——”楚誉冷笑,“你还想娶这一世的她,只为了她背后的势力,叫她又厌恶又寒心,她怎可能出来见你?” 裴元志闭了下眼,心中懊悔不已。 为什么,他没有去想,郁娇就是林婉音呢? 难怪—— 自从林婉音死后,郁娇就变了,看向他的眼神不再是胆怯的,而是充满了愤怒与仇恨。 她处处跟他作对,只为叫他身败名裂,只为叫他不得好死! 她竟然,这么恨他? 心慌之后,又是愤怒与不相信。 郁娇,郁娇—— 这名字如钝刀,在缓缓地割他心头的肉。 她刚才,为救楚誉,不惜挡着暗器,她愿意为楚誉死,却不愿告诉他,她是林婉音。 裴元志的心,前所未有的烦乱起来。 “裴元志,七年前,景夫人落水,她跳湖寻母。当时救她的,是本王,不是你吧?”楚誉的目光,忽然变得凌厉起来,“你将功劳据为己有,将她的心抢去!到头来,却又不爱!既然不爱,为何要抢,为何要害?你寒了她的心,还要她出来见你,你也配?” 楚誉望着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森然冷笑。 他早就想拆其骨,剁其肉,若不是要除永安侯府,不能因小失大,他早就叫暗卫暗杀了裴元志! 让裴元志多活了三个月,是他今生最大的容忍。 裴元志赫然看他,神色大变,“我想跟她道歉,我想见她。” “你不配!”楚誉冷笑。 “我想知道,她现在好不好,她有没有性命危险,楚誉,你不能自私!” “本王就自私了,怎么着?”楚誉大怒,“她这辈子,生,死,都和你无关!本王会护她一辈子!”楚誉拂袖转身,“灰宝——” 蹲在门外的灰宝,嗖地一下跳进了屋里,摇摇尾巴,讨好地看着楚誉。 “你在本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