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想住多少天都行。” 郁娇知道,景老夫人这是希望她常来住住,常来看看景老夫人的意思,也就没再拒绝着,由着景老夫人安排。 不过呢,这处地方离着景昀的住处,只隔着一道花墙。 月色明亮,晚风习习。 景昀坐在自己园中的院子里,吹起了竹箫,一声一声,婉转动人。 郁娇听多了景昀的箫声,像听多了雨声一般,心情平静得很,照旧高枕酣睡。 苦的是,睡在耳房里的霜月。 霜月担心景昀将郁娇勾跑了,也担心郁娇见多了景昀,见异思迁,喜欢上景昀,将楚誉扔一边去了。 因为,郁娇的事情都办完了,裴夫人母子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那个刁蛮任性的裴元杏也死了,可郁娇却不回丰台县,而是住进了景府。 住哪儿不好,偏要住景府,看看看看,不是给了景昀可乘之机么? 万一这二人,天雷勾动地火的…… 霜月怎能不担心呢? 箫音由清亮之音,渐渐转为了低沉,似乎,吹—箫之人心中有着无尽的相思,想找人诉说。 她一个不通音律的人,都听得心情凄凄,一颗心被吹得吊了起来,郁娇那么聪慧之人,一定懂了景昀箫音中的意思。 霜月便彻底睡不着了。 她咬了咬牙,暗骂一句小白脸,气哼哼地撩起帐子,起了床。 正当她要推门出去赶景昀时,隔壁院子中的箫音忽然停下了。 霜月站在屋中,竖耳细听,现,许久都没有箫音再传来。 她伸手托下巴,咦了一声,难道是,景昀良心大现,不吵她和郁娇睡觉了? 霜月轻哼一声,算他识相。 景昀要是敢吹下去,她一定毫不客气地揍他一顿。 没有箫音的骚扰,霜月又走回到床上,接着睡去了。 隔壁小园中,景昀捏着两截断掉的竹箫,呆站在当地,一头的雾水。 为什么他正吹着的竹箫,会忽然之间断成两截? 这只箫,明明是好的呀,吹之前,他还仔细的擦拭过灰尘。 再说了,如果箫有裂痕,他是吹不出好的音质来的,可事实上,他的箫音十分的完美。 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动听几分。 这是林婉音当年十分喜欢的曲子,郁娇跟林婉音走路的样子和说话的语气十分的相像,看到郁娇,总让他想起林婉音。今天整理箱笼时,他现了这只搁置许久的竹箫,便取出来吹试一番,没想到,却忽然断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景昀想不出所以然来,他懊恼地长叹一声,回屋中睡觉去了。 一侧的墙头上,坐着一人,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马鞭子,看着景昀离开的方向,男人冷冷地轻哼一声。 这人紫衣紫靴紫头巾,眉目俊朗,只是,那狭长的凤眸中,眼神太冷。 正是火急火燎赶回京城,准备向郁娇道歉的楚誉。 他的身侧,还蹲着一只小兽,灰宝。 灰宝的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睛,正紧张兮兮地盯着楚誉。 楚誉的眼神太冷太可怕了,嗷唔,可不要拿它当出气筒啊!勾引娇娇的明明是那个吹—箫的小白脸,不是它! 楚誉的另一只手,一下接一下地,捏着灰宝脖子上的皮毛,更让灰宝吓得瑟瑟抖。 郁娇和霜月骑马匆匆离开归京,没有带走灰宝,灰宝一直由桃枝看着,住在丰台县的郁家别庄里。 楚誉这次回京,将灰宝带来了。 这只小兽虽然胆子小,却是只灵兽。 “从现在起,你给本王守着娇娇,隔壁那小白脸再敢勾引娇娇,你就给本王冲上去咬。你要是敢玩忽职守,哼!本王就剁了你炖汤!” 声音不高,语气不急不徐,让人听了,仍是吓得浑身一凉。 “他大爷的,就只会威胁老子!”灰宝哼哼。 “别哼哼,本王不喜欢不服从命令的部下,听话才有肉吃。” “他大爷的,老子什么时候成了你的部下?”灰宝继续反抗。 “娇娇是本王的,你,顺理成章的,就是本王的了,可懂?” “不懂,老子只知道你由阎王变成了强盗!” 灰宝也只敢哼哼,不敢反抗。 楚誉捏着灰宝的脖子,纵身一跃,从墙头上跳了下来。 他朝园中郁娇的卧房方向看去一眼,深吸了一口气,抬步往前走,走了两步,却又停下了。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