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门并没有上锁,他伸手推门,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郁娇现,屋中的摆设虽然简朴,但是,收拾得很齐整,桌椅纤尘不染。 屋中靠窗子的地方,摆着一张圆木桌,桌上放着一只茶壶并两只茶杯,两只茶杯的颜色不一样,一只浅青色,一只碧玉色。 他退了披风,净了手,扶着郁娇坐下后,又挑了一只碧玉色的杯子,倒了茶水,递与郁娇,“是凉茶,你先饮杯茶水解解渴,我去找哑伯来做饭。” 她走了这么久,又同他说了这么久的话,一定是口渴了。 郁娇的确是口渴了,伸手接过茶杯,见他只看着她喝,他却坐着,“你不喝水?” “另一只杯子是哑伯的,这只是我的,这里的东西,全部只有两件。我不用别人的。” 郁娇:“……” 他用他的杯子? 屋子外头,有脚步声传来。 楚誉站起身来,“是哑伯。” 郁娇偏头看去,一个头全白,面上无须的胖老头,背着一篮子菜,走了进来。 这人估摸着,有五十来岁的样子,长得白白胖胖的,挺着圆滚滚的肚子,一脸和气,像个弥勒佛。 见郁娇坐在屋中,拿着楚郁的杯子喝茶,他惊讶得不敢上前了。 楚誉身边多年没有女人,这回子,不仅多了个女人,还坐在一起喝茶,而且,女子居然拿的是楚誉从不外借的杯子。 他当然会惊讶了。 楚誉眸光温和,朝他点了点头,喊了声,“哑伯”。 哑伯快走了两步,将身后背着的竹篓取下来,放在屋中的地上,看着楚誉拿手比划着,又指指郁娇,嘴里啊啊呀呀说着什么。 “她不是外人。”楚誉微笑道,“他是郁四小姐,长宁郡主的女儿,今后还会常来,你如何待我,就如何待她。” 哑伯是宫中的老太监,听楚誉介绍郁娇,说她是长宁郡主的女儿,一时惊讶不已,他拍拍衣衫上的灰,乐呵呵走到郁娇的跟前,认真行了个大礼,啊呀着说了什么,又拿手比划着。 楚誉在一旁做着翻译,对郁娇道,“他说,他欢迎郁四小姐常来,会当你是他的女主子。” 郁娇脸色一窘,狠狠瞪了眼楚誉。 女主子? 她跟楚誉的关系,有这么近了吗? 郁娇放下茶杯,朝哑伯抬了抬手,微笑道,“请起吧,哑伯。王爷说,你曾是先皇身边的人,不必行大礼了。” 哑伯笑着点了点头,朝楚誉比划了几下,背着背篓,走到一侧的屋子里去了。 楚誉见郁娇好奇地望过去,便说道,“隔壁屋子是厨房,我们只需等着,过不了多久就会有饭吃。” 郁娇点了点头,捧着茶杯,静静地坐着。 楚誉望着厨房,目光幽远,“哑伯当年,是专门给先皇做饭的随侍太监,母后怀了我后,胃口一直不好,他被父皇派往母后身边服侍,哑伯的厨艺很好,母后很喜欢他做的菜。” 他平静地说着,郁娇静静听着,偶尔看他或哑伯一眼。 楚誉又道,“宫中规矩,对主子们的所有吃食,一律是先试毒,再送与主子们吃。那天,是哑伯试毒,他吃了一口自己做的莲子羹后,上吐下泄倒地不起,三天后醒来时,就再没能说话。” 郁娇心中一惊,赫然抬头看向楚誉,“他自己吃了自己做的莲子羹?才会这样的?” 如果是身怀六甲的元敬皇后吃了…… 郁娇不敢往下想。 “如果是我母后吃了,就没有我了。”楚誉的目光变得幽冷,“是别的人下的毒!” 郁娇想到了楚誉的身份,——先皇唯一的嫡皇子。 而当时朝中的情况是,先皇忽然染病,缠绵病榻,皇后还没有生下楚誉…… 她心头忽然往下一沉。 自古帝位多染血,大齐国的皇宫,也不例外。 楚誉自小没有母亲,外祖家裴家三房,人丁稀少,没人助他,而他,却能在大齐国的朝堂中占了一席之位,让当今皇帝都对他束手无策,与他的隐忍坚强,机警聪慧脱不开干系。 “我的外公和外婆,在我母后病亡后,先后去世,裴家三房已无人。我的身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