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旗者,西凉马孟起也!” 河北军阵全线溃败,淳于琼的将旗也被马超带着骑兵,率先夺下。 只是原本誓死不退的淳于琼却还是在亲兵的拉扯下,抢先一步弃了大军,脱离了战场,往来时的路开始逃窜了。 “披着红色将袍的是淳于琼,活抓淳于琼!” 受伤的马超不愿放弃,他指着淳于琼逃走的方向吼道,将指挥权丢给马休、马铁等人,自己不顾腿上的箭伤,只带了几骑轻骑护卫,就继续往淳于琼逃窜的方向追去。 两股人马人数不多,脱离了战场之后,一前一后,追逐猛赶,就一直往偏僻的丘陵小路奔去。 尽管淳于琼途中解下显眼的兜鍪和将袍,可马超依旧带着骑兵一路穷追,护卫淳于琼的亲卫骑兵眼看背后的敌骑穷追不舍,不得不舍身为主,返身作战,企图拖延追击的敌骑,为淳于琼争取逃命的时间。 但马超在自己带来的轻骑被淳于琼的亲卫骑兵拦住的时候,他依旧不肯放弃追击,而是单人匹马冲过拦截,继续又往夺路狂奔的淳于琼追去。 在沿途击杀了最后两名返身冲上来拦截的亲卫骑兵后,马超和淳于琼之间已经没有了其他人马的阻拦,一前一后还在驱驰追逐,淳于琼看着凶神恶煞的敌将马超,养尊处优多年的他没有返身与之决斗的胆气,只能够狠狠鞭策坐骑,寄希望于胯下的战马能够甩开身后的马超。 可惜现实往往事与愿违,淳于琼奋力鞭打的战马没能够加快马速,反而是在崎岖的山路上马失前蹄,报复似的将马背上的淳于琼狠狠摔了下来,直接将淳于琼摔得七荤八素,满脸是血。 但在危急关头,摔伤的淳于琼还是爆发出了强烈的求生欲望,他顾不得自己的伤势,挣扎着起身,想要去看战马,可惜战马在马失前蹄后已经摔落山涧,折断了马蹄,此时正陷在泥潭之中,发出最后的悲鸣。 再回头看去,穷追不舍的马超已经接近,大惊失色的淳于琼慌忙拔剑在手,踉踉跄跄地后退,准备抵御战马的冲击,结果一不小心踩在了零碎的山石上,一个重心不稳,再次重重跌倒在地,而马超的战马已经冲到了跟前。 “咄,儿过我,我能富贵汝。” 淳于琼惊恐之下,只能够下意识地喊出连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话语,但鬼使神差似的,对方纵马挺矛到了跟前,却没有刺出这致命的一矛,而是带着戏谑的冷笑看着淳于琼。 淳于琼此刻已经没有半分傲气和恼怒,他看着银甲白袍的敌军骑将,身后的手一边悄悄摸索着抓住了一把泥土,一边涎着脸苦笑着重复说道: “放过我,我能够给你富贵,你是西凉马家的人是吧,我真的能够给你富贵!” 安坐在马背上的马超冷笑一声,再次刺出了手中的长矛······ ··· 五日后,黎阳。 曹操帐中,匆匆赶来的郭嘉带来了最新的并州大战的军情。 “明公,安邑传来的情报,阎行麾下大将曹鸢在榆次凿台伏击驰援太原的河北兵马,大败淳于琼。斩首近万,俘虏溃卒、缴获辎重无数,河北将领吕翔、吕旷战死,部将牵招、张顗、马延被俘,主将淳于琼逃亡不知所踪,河北的三万精兵都在并州境内全军覆没了。” 这个从“友军”一方传来的战报,让同在帐中的夏侯渊、曹洪等将领张目结舌、面面相觑,曹操手中的书刀也滑落掉在了竹册上,他霍然起身,移步离席,以掩饰自己最初的失态。 “这份情报,确认过了吗?” “阎彦明已经抵达安邑,而根据我们的暗间传回的消息,袁绍的军队在并州,确实是败了。” 曹操从郭嘉口中确认了情报的真实性后,神情复杂,抚须良久,默然不语。 河北三万精兵在太原中伏被全歼,加上之前蒋义渠进攻河内被守将麹义击退,这样一来,袁绍两支救援太原、上党两地的兵马,都惨遭失败。 很显然,并州接下来就要落入阎行的囊中了。 这个结果,在曹操的预想中,并不意外,并州本来就是袁阎两家的必争之地,只是其中的过程变化实在是太快的。 原本曹军还以为袁阎两家的兵马会在并州围绕晋阳、壶关两处陷入漫长残酷的拉锯战,就犹如秦赵的长平之战一般,僵持的战局会迫使两家不得不持续派出兵马增援并州,然后作壁上观的曹军就可以后发制人,坐收渔人之利。 可是现在并州大战的胜负已分,四处分兵的袁绍一时之间肯定也再凑不出一支精锐大军去反攻并州,那已经渡河北上、进入河北的曹军就必须摆明态度,站队开始争夺胜利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