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借着各种名由、四处请托,然后派出的自家的子弟前来拜谒骠骑将军或各郡太守,所为的无非就是能够被看中辟除,入仕为官。 但是这些拜谒求官的人群中,才堪重任的俊杰士子为数不多,占多数的还是逢源幸进之人。在这个时候举荐人才,若真是才俊之士那郿县县令,或许可以将功补过,但要是只是几个志大才疏、想一步登天的大姓子弟,那这个场面自己可就兜不回来了。 迎着扶风郡丞杜畿严厉的目光,郿县县令也是心里有苦说不出,心里埋怨主簿不识时机,但眼下也只能是硬着头皮上前说道: “县里的这两位才俊,原是避乱入蜀的大姓子弟。一位是孟达孟子敬,一位是法正法孝直,他们二人自称是有通渠之策献上,已经提前赶来,在堤下等了许久,下吏不敢隐瞒,因此特地冒昧禀报。” “哦,孟达、法正,从蜀地回返的?” 这时阎行也听到了杜畿和郿县县令的问答,他听到这两个名字,也起了兴趣,尤其是听到两人有通渠、入川之策献上时,嘴角莫名挂起了笑意。 “将军,这是否等回到县寺,沐浴更衣之后再行接见?” “不了,既然是来献通渠之策的,那粗布葛衣相见,又有何妨呢,需知泡在水中的河工都是赤着上身、只着一条犊鼻裤的,且先看看他们有何过人之见!” 说完之后,阎行转身看向严授,笑着问道: “严公以为如何?” “悉从将军之令!” 见到素来注重上官威仪的严授这一次也不反对,阎行笑了笑,这就挥手让亲卫给自己拿一双草鞋,并让郿县的主簿去将孟达和法正两人带上来。 郿县主簿当即领兵,转身趋步小跑,不过一会,就将孟达和法正两人都带到了阎行等人之前。 长相俊秀和孟达和白面微胖的法正两人拘谨守礼地跟着郿县主簿来到诸人面前,抬眼见到之前那个光着脚板、露着小腿,河工打扮的青年正是骠骑将军,心中虽有所预料,但还是忍不住愣了一愣,随后又连忙下拜行礼。 “郿县孟达、法正拜见骠骑将军!” “起来吧,听说你们都是从蜀中归来的。” 阎行笑着让两人起身,也不在意两人眼中的诧异之色。 这种见面的方式完全打破了孟达之前一路上的预想,此时他胸中心乱如麻,只能够稳定心神,恭声答道: “启禀将军,在下等人因为关中兵乱,不得不离乡避祸,遁入南山,原本想走褒斜道入汉中,再由汉中抵达成都,不料割据汉中的张鲁已经和新任的益州牧刘璋交战,从汉中前往蜀郡的道路断绝。” “我等只能够逃出汉中,本想转走陈仓或祁山道路,但听闻王师已经击败韩遂叛军,平定关中,因此也就息了入蜀避乱之心,重返郿县乡里。” “哦,这么说,你们只到过汉中,并未抵达蜀郡?” “是的。” 听到这里,阎行看着有些局促不安的孟达,又继续问道: “哦,那就来跟我说一说,这汉中张鲁的事情!” “这——” 听到阎行并不急于询问自己早早准备好的通渠之策,反而围绕自己在汉中的事情问了起来,意向不明,孟达大感棘手,只能够频频以目光示意法正上前解围。 法正原本不想过早出言,但见到孟达频频以目光示意,而阎行的注意也被吸引,转到了自己身上,这个时候也只能够清了清嗓子,上前行礼说道: “张鲁家传五斗米道,祖孙三代布道汉中,深得人心。原益州牧刘焉借助五斗米道之力,断绝道路,割据巴蜀。但刘焉死后,其子刘璋继任,与张鲁交恶,结下了血仇,双方遂成仇寇,相互攻杀。” “原本汉中弱而巴蜀强,张鲁以一郡敌一州,寡众悬殊。但怎奈刘璋暗弱,外有沈弥、娄发、甘宁等将叛乱,内又有庞羲、赵韪等老臣掣肘,与张鲁交战,屡战屡败,仅仅得以自保,无法讨平割据汉中的张鲁。” “哦,这么说,这个张鲁,能够以一郡匹敌一州,也是一个才能出众的豪杰了。” “将军所言不差,张鲁确实颇有才干,其人承祖父遗泽,布道汉中,自号‘师君’,百姓乐为之效力,又得郡中杨、阎等大姓襄助,再加上他外结賨人杜、朴、袁等氏,割据汉中,也称得上是豪杰之士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