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的小命,可用不着这个时候你来替我担心。” 俊秀男子呵然一笑,正经严肃地说道: “我是不明水利,我是不精河工,但我怎么就不能够献上通渠之策?” “孟子曰: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是不是这个理?我动的是脑子,这可比懂水利、会河工好用的多!” 白面儒生“哦”了一声,似笑非笑地问道: “那你又是怎么个劳心呢?” “嘿嘿,很简单,不循常理,反其道而行之。既然有人献上成国渠西扩的方略,那我就献上东扩的方略。” “你说具体一点。” “成国渠以郿县为源头,引渭水,东北流,下经武功、槐里,至上林苑入蒙茏渠。这大体就是一条东向的河渠,所以郡县官吏想到要增加灌溉、扩大屯田,只会单独想到可以向西延伸到陈仓,引入汧水作为源流。” “但是如果反其道而行之,成国渠东扩就未尝不可。关中地势西高东低,西扩成国渠还需要增辟汧水作为源流,但如果东扩成国渠,岂不是就简单得多。” “前汉的成国渠只是从郿县修到槐里,然后就引入上林苑的蒙茏渠,能够灌溉到的也就茂陵、平陵那些陵邑。可你想想,如果继续东扩,从向东北扩渠,沿途汇聚渭北的河流,最后抵达泾水,这可以多增加多少灌溉的良田啊!” 听俊秀男子这么一说,白面儒生点了点头,他不精通水利,听俊秀男子说得有板有眼,倒是没有听出来有什么明显的破绽来,只是有些惊讶地看着俊秀男子说道: “难怪我说这些天你都闭门不出的,这通渠之策,只怕是耗了你不少时日在苦思吧。” “哈哈,没错。我孟家毕竟也是扶风的大姓,家中也有郡县的山川地形图,这些日子我就是和几个门客在家中一同谋划,这才将这成国渠东扩之策想了出来。” 看到俊秀男子又得意起来,白面儒生只好又提醒说道。 “嘿嘿,不过我想想,还是有些担心。你这坐而论道拿出来的东扩之策,未必可行,只怕是虚谈废务、清谈误国啊!” 可是俊秀男子对此并不领情,他的笑容也僵硬起来。 “荀子曰:千举万变,其道一也。庄子曰:不离于宗,谓之天人。说到底,都是同一个道理。你说这成国渠东扩之策,未必可行,那就是还是有可行的可能,是吧?” 说到这里,俊秀男子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道: “况且这通渠之策也只是我等的一个跻身之阶,用不用,自然由骠骑将军和他的掾史去定夺。但我等却可以借此脱颖而出,跃然于众多才俊之上,这有何不可!” 看到俊秀男子这副嘴脸,白面儒生无奈地瘪瘪嘴,叹了一口气。 “你若想出仕,以你孟家的关系和你孟子敬的才能,未必就就不能应辟郡县,又何必要去搅和这成国渠东扩方略。这可是关系到数万河工、民役的性命,耗费以亿万计的国之大事啊!” 俊秀男子哼了一声,沉声应答: “这我当然知道。可你还有不知道的,你可知道这阎骠骑对关中的水利有多重视?” “有多重视?” “这阎骠骑去岁战后,不曾返回河东,而是一直留在关中。为的是什么,除了防治疫病、安抚人心诸事外,头等的大事,就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