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道陈仓,准备与马腾一道合军进取长安。 另外,据长安密使口信,河东太守阎艳也有了动静,而河南地的朱俊也要应征入朝,亲自谋划参与朝中的起事。 眼下长安城中已经是暗潮涌动,危机四伏,但马腾所部却是寻思有机可乘,像是一群嗅到鲜血的饿狼一般,急冲冲要赶往长安。 马腾之前虽扈从叛军,但已通过攀附董卓而成功洗白了身份,如今各路起事的人马之中,以他所部离长安最近,兵力也最为雄厚,等自己横扫右扶风之后,近在眼前的长安城就唾手可得了。 一时间,构思着入京的马腾踔厉风发,他不由挥动马鞭,加快了速度,口中下达军令,带着亲卫骑兵越过行伍向前快速跑去。 ··· 长安,车骑将军府。 右扶风的羽檄急报已经传到了长安城中,接踵而至的则是长安城中各种“马腾起十万大军逼近长安”的流言蜚语,樊稠派往右扶风驻守的军队连战连败,两日之内,连丢了武功、美阳两座城池重镇,就连右扶风治所的槐里也是岌岌可危。 在这些铺天盖地的一连串“城邑沦陷、驻军战败、敌骑逼近”的噩耗中,还身处长安的樊稠自攻破长安之后,少有地变得心急如焚,身上带着还未消散的酒气,他就奔往李傕府邸而来。 “稚然,这郿县的马腾无故出兵,连破我右扶风数座城池,兵锋已抵我槐里重镇,你执掌朝中,这是怎么回事?” 情绪激动、脸色涨红的樊稠一路横冲直闯,大步流星地走入堂中,看到李傕还端着车骑将军的尊贵,施施然地安坐在大堂之上,他顿时大声咆哮起来,就差对着堂堂的车骑将军破口大骂了。 樊稠勇力过人,以往常跟随在董卓身边作战,乃是董营之中有名的骁将,除了对昔日主公董卓还有些敬畏之外,时下各拥兵马,连李傕也很难束缚到他了。 李傕看到樊稠还跟昔日在董营中一样,一派粗鲁武夫的模样,对自己仍然以同僚呼喝,毫无顾忌到坐在他面前的,乃是如今贵为车骑将军,持节督领诸将的自己,他心中也有了火气,当下也懒得解释劝慰,冷冷说道: “马腾无故起兵作乱,右扶风的兵马糜烂不堪,一触即溃,连连丢失城池、土地,你倒还来问我缘故!” “我扶风兵马糜烂不堪?笑话,马腾不过是我昔日的手下败将,如今只是偷袭得手了我几处城邑而已,可是我却听说,是马腾有私求于你不获,这才恼怒出兵的,可有此事?” 黑红着脸的樊稠听到李傕的冷言讥讽,更是顿时暴跳如雷,他戟指堂上的李傕,跺着战靴咄咄逼问道。 李傕面对樊稠的逼问,眉头一挑,毫不客气地反击说道: “马腾之前遣使来长安,向我索要五十万石粮草,纯粹是寻隙挑衅,他一介叛卒老革,寸功未立,得封征西将军,已是万幸,还敢向我索求无度,如此妄人,我为何要给他粮草!” “所以他就借此理由,起兵攻打我右扶风,连陷武功、美阳,斩杀我麾下的守卒,掳掠我治下的百姓人口!” 樊稠的手已经按到了腰间的佩剑,泛着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李傕。 李傕闻言连连冷笑,心中讥讽道,若不是你贪恋长安的财帛女子,迟迟不肯奉命镇守右扶风,哪里会有今日这种处境。 两人针锋相对,眼看就要撕破脸皮,跪在在一旁席上的李儒见到二人龃龉不断,已经不能好好坐下商谈,也只能够一改刚刚的缄口不言,起身劝解说道: “樊侯莫要动怒,马腾居心不良,索要粮草纯粹只是为了寻衅挑起争端,其人必定早有谋划,否则也不敢擅自起兵,大肆入侵我三辅重镇啊!” 说完之后,李儒又转首向李傕说道: “马腾一路东来,气势喧嚣而上,兵锋所指,远不止右扶风一隅之地,其人垂涎关中之心日昭,自北宫伯玉、李文侯作乱以来,凉州战乱不休,郡县割据、羌胡纷起,凉州各地不服王化久矣,而凉州的骑兵,更是多次入侵三辅,君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