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城墙。 东面城墙,原本是兵力最少的徐琨一部,但出乎意料的是,攻势却是除了阎行所在的南面城墙外,取得最大进展的一部。 阎行亲领的兵马最为精锐,分配的民伕也是最多的,南面城墙乃是今日的主攻方向。而东面的城墙,却是因为徐琨亲冒矢石,带着亲兵亲自上阵,和士卒、民伕一同搬运土包填平道路,大大激发了士卒、民伕的士气,一鼓作气之下,众人竟然冒着伤亡,将护城河用最快速度填平了好几段。 看来自己原来这位同在董营中的兄弟,是下了大力气,要拿下这破城的首功了! 这也不难理解,徐琨憋了这么久,才终于从阎行手中拿到统兵之权,虽然还只是临时指挥攻城的战事,但这也足够让徐琨使足了劲头,争取拿下破城的首功,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徐琨的心思,阎行能够窥探到,在这个时候,他也乐见其成。东面城墙与南面的城墙衔接,徐琨在东面的攻势越凶,就容易将城墙上守军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他那边去,这也就给了今日阎行主攻方向,南面城墙更多突破防御的机会。 “传令,告诉翟郝,半个时辰内,必须填平沟壑,攻上城墙,否则军法问罪!” 阎行根据其他三面的战事,随即派出了令骑前去西面城墙传令,严令督促翟郝加快攻势。 待令骑领命上马后,他又将目光投向前方的城墙上。 城门处,不甘前功尽弃的西凉军军吏又再次组织士卒抬着新的更大的撞锤,继续抵近城门撞击,可是城门楼上的落石、滚木依旧不见减少,反而数量更加密集,城门外倒下的士卒越来越多,形势颇为严峻。 而攀登云梯的士卒,同样承受着箭矢、木石,伤亡不少,但却也渐渐取得了优势,有十几处云梯的士卒接连攀登上城,与城上的守军搏斗,虽是以少敌多,前进艰难,一时无法拿下城墙,但却也让人看到了一点夺城的希望。 城头上西凉兵的微弱优势,不仅攻城一方能够看到,守城一方的军吏同样也敏锐的察觉到了。 虽说这十几处云梯上的士卒,刚一上来,没能支持多久,要么就被守军击杀,要么就被从城头上逼退下去,但长此以往,城头上被牵扯的兵力就会越多,其他方向的破绽就会显露出来。 因此,城头上的守卒必须尽快做出反击。 出城反击,河东郡兵是不可能了,但这个时候,火架上的沸汤也被烧开了,守城的军吏当即让士卒将沸汤灌入木桶,就近沿着城墙往云梯倾头浇下。当冒着白烟的沸汤泼到云梯上时,顿时惨叫声一片,刺痛的烧灼感让许多士卒都发声哀嚎,云梯的攻势也一时受阻。 阎行看到城头上的变化,他的眼皮也是微微跳动,这热汤水比箭矢、滚木、磐石来,可是取材和制作简单多了,若是照此下去,只要守卒在城头上架起火来,再不断燃火煮水,理论上就可以源源不断保证这种城防器械的投入。 “鲍出!” “在!” 行列中,强健有力的鲍出应声而出,他满怀期待地看着亲自点将的阎行。 “我给你八十名军中的勇士,你去将这段城墙拿下来!” “诺!” 鲍出初生牛犊不怕虎,虽是第一次亲眼目睹攻城战的惨烈,但却没有常人的恐惧不安,反而早已是跃跃欲试,正等着阎行一声令下,就要亲自上阵,夺取城墙了。 阎行给他的,都是军中挑选出来的选锋,他们中有汉人,也有羌人,胡人打扮的,与寻常士卒不同,有的披着铠甲,有的披着皮甲,有的干脆就不着甲,只有身上的衣物,武器虽是盾牌和短兵,但却也是五花八门,有用钩镶的、有用圆盾的、有用长牌的,还有环刀、钉锤、短标、弓弩等的,犹如一支临时纠集的轻侠、草寇队伍。 鲍出看了这些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