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阎行一方,此时与李傕一方的大军结盟,仅仅只是锦上添花,绝非雪中送炭,而且若是阎行再犹豫不决,那激怒李傕、郭汜等人的后果,也绝不是阎行一方事后所能够承受的。 “甘司马既然说到了新丰两军鏖战之事,那儒也不怕告诉校尉,胡轸、徐荣等人的兵马,原本就是我凉州健儿,如今杀尽凉州儿的传言在关中流传甚广,而长安朝廷却政令不明,致使凉州将校人人自危,兵无战心,校尉也是知兵之人,这新丰的两军鏖战的结果如何,儒却是不用再说明了。” “两军结盟,李校尉一方知晓校尉的难处,也无需校尉派遣兵马相助,只需校尉分出兵马,牵制住宋翼的兵马即可。而郃阳一城之地,也供养不起校尉的大军,分兵就食,势在必行,此乃互利之举,校尉又何须迟疑,自误于局势之间。” 李儒从激怒甘陵,再到转向阎行,口中透露出来的信息,从动之以情、诱之以利,再到迫之以势,可谓是步步紧逼。 但他就是要咄咄逼人,这样才能够让态度不明的阎行一方在抉择的时候,不得不顾忌他话中,那一支声势浩大、实力强横的凉州大军。 刚才装作沉思的阎行听着李儒犀利尖锐、颠倒黑白的话语,看了看被李儒激怒的甘陵,虽然他也对李儒咄咄逼人的态度不满,但还是压住心中的恼怒。 “李公的意思,我是听明白了。李校尉的诚意,我也收下了。这样吧,明日我定与你一个明确答复,如何?” 原本沉思不语的阎行终于发言,李儒嘴角一勾,再看了看被戏志才、周良拉住甘陵,他心里也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今日自己一方的强势已经表现得淋漓精致,也该是时候适可为止,免得起到了反效果。 于是,李儒也就向阎行行礼告退。 “如此,儒就恭候校尉的佳音了。” 阎行微微颔首,伸手示意周良将李儒带下去。周良领命,放开了甘陵,来到了李儒身边。 “李公,请!” 看着周良笑容可掬,李儒不知为何,一直强势、镇定的样子反而隐隐有了恼怒的迹象。 眼前这个背信弃义之人,也忘记当年是谁将他从刀下救了出来,是谁对他悉心栽培,委以重任,转眼就投向了阎行的阵营,对昔日的主人弃之如敝履。 李儒恼怒阎行的趁势自立,摆脱了自己的控制,但更恨的,是周良这等在暗中背叛自己的势利小人。 在步出大堂之后,李儒看着在前面引路的周良,冷笑说道: “元善乃是有才之人,如今被擢为待事史,倒也是物尽其用,胜过往昔在三辅为寇流窜多矣。” 周良在前面听到了李儒的话,他愣了一愣,脚步也慢了下来,转身向李儒行了一礼,依旧恭敬地笑道: “李公活命之恩,良心中铭记,故而往昔有公所派遣,虽涉艰履危,良不敢有违。但如今天下板荡、朝堂昏暗,贤才猛士,思得明主,良归附校尉,也是顺天应人之举。” “或许李公视我为小人,但鲲鹏有图南之志,绝云气,负青天,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斥鷃亦有志向,腾跃而上,翱翔蓬蒿之间,此亦飞之至也。” “此乃大小之辨,良一介小人,却是当不得李公的讥讽!” 李儒听了周良的自辩,冷哼一声,也知道自己讥讽周良,是自讨无趣,不可能有什么效果,当下甩了甩衣袖,径直越过周良,大步离去。 被落在后面的周良盯了李儒的后背一会,也连忙抬步,紧跟了过去。 大堂上 甘陵等到李儒走后,脸上的怒容这才收敛了一些,但是他还是有些疑惑,看着阎行问道: “这李儒也太着实无礼,仗着李傕、郭汜等人的声势,竟然公然视我等于无物,我正要借怒搅乱他的说辞,免得他继续在这堂上聒噪,校尉为何却径直就要答应了他?” 戏志才这个时候也松开了甘陵的衣甲,脸色凝重地说道: “李儒此人,虽言辞锐利,盛气逼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