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这名前来传令的来骑已经脸色大变,他夹紧马匹,慌忙间就要策马逃走,却不料甘陵早有防备,猿臂一揽,已经先抓住他甲衣的下摆,猛一发力就将他扯下马来。 周围的甘陵亲卫当即有两个飞快下马,将这名落马的令骑擒住,捆到了马上。 而有了刚刚这一段变故,城中守备的士卒也发现了甘陵这队突然停下的人马的不寻常,城墙上弓箭手的已经随着军吏的下令,齐齐调转到了甘陵这队人马的方向。 甘陵一看,城中果然有了变故,连忙下令撤退,身边的亲卫于是也纷纷调转马头,护卫着甘陵往原路飞快逃回自己的营地。 ··· “什么,甘陵这厮到了城墙附近,竟然还让识破逃走了?” 牛辅府中的堂上,站立的胡赤儿暴跳如雷,他身边几个参与此事的心腹属下看到胡赤儿发怒,想到此事失败的后果,一个个也是战战兢兢。 其中一名属下,不无懊恼地说道。 “如今甘陵识破了我等要将他诈入城中的计谋,已经返回营地拥兵据守,这可如何是好,要是等到主公禳解之术施行完毕,返回府中知道了这桩事情,追究起我等假传军令之罪,这又该如何是好?” 胡赤儿狠狠地瞪了这名下属一眼,他自己的眉头也皱成了一团。牛辅的脾性这些时日是越来越难揣测了,若是他们将图谋不轨的甘陵提前擒下,那自然是首功一件,可眼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反倒提前引起了甘陵的防备和抵抗,胡赤儿也很难想象牛辅发怒之后会如何对待他们。 “眼下只有铤而走险,才能够有一线生机了!” 胡赤儿阴沉着脸思索了许久,突然往柱子狠狠捶了一拳,吐出了这么一句。 其他下属都被胡赤儿的脸色吓到了,他们面面相觑,疑虑地问道: “此言何意?” “司马甘陵勾结并州兵,图谋反叛,奉主公将令,召集军中兵马群起而攻之!” ··· 甘陵营地 “司马,营外东、南两面都发现了有兵马抵达。” 营门的门楼上,一名守备的军吏一脸严峻地跟甘陵禀报斥候发现的营外兵马抵达的情况。 “我知道了。” 甘陵此时已经从那名被自己擒回营中的令骑口中得知了胡赤儿的计划,初时他心中也有懊恼自己关心则乱,因为太过于担忧眼下陕县和河东的局势,反而造成了派遣到河东的信使被巡防的骑兵抓住,连同密信也一同被缴获,这才酿成了今日军中兵马围攻自己营盘的祸事。 不过在冷静之后,甘陵又暗自觉得,与自己先前有隙的胡赤儿假传将令,想将自己诓入城中,阴谋败露之后又领兵来攻,这对于自己而言,未尝不是一次脱离牛辅、控制陕县的机会。 “东、南两面,斥候可曾见到过牛中郎将领兵亲至?” “这倒未尝见到过。” “好。” 有了对这个情况的确认,甘陵心中也愈发有了底气,想必牛辅此时还在那些巫女的房中胡天胡地,对于胡赤儿假传将领的事情,还一直被蒙在鼓里,不得知晓。 不过这样也正好,东面是胡赤儿带来的城中兵马,南面是离自己营盘最近的董承兵马,胡赤儿假传牛辅的将令,事出匆忙,势必无法调动协同这两方的兵马,这就给了自己一方各个击破的机会。 情况紧急,想明白了其中的要害之处后,甘陵也不犹豫,当即下了门楼,他点了一队亲卫,随即上马,出营往南面董承兵马来的方向疾驰而去。 快马疾驰不出五里地,就已经遇上了董承兵马前锋的斥候,甘陵随即挥手让身边的亲卫停下战马,同时派出了一名亲卫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