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雪确实不久就停了,阎行以偶感风寒的借口推辞了后面还没有去参加的酒宴,重新投入到了冬日里兵马的训练当中,因为冬日里的大雪影响,营中的训练也是要改变了。 首先是阎行亲自带队巡视军营,查看手下的士卒有没有受饥挨冻的,并抽空去看望了随自己潜入三辅那几个伤员的恢复情况。 前些日子自己因为酒宴的事而没有立刻着手这些军务,所幸阎顺在这一些事情上一直做得很好,不仅是对离开前阎行交给他合训的事情认真负责,绝无偏袒,在入冬后,底下士卒的寒衣、被褥,他从选锋军中的军需官处拿到后也及时发放了下去,对新调入的两百人马阎顺将他们妥善安置,一视同仁,安抚了军心。 不过后面的事情就要阎行自己亲力亲为了,首先是将新调入的两百人马重新编排,因为多了两个屯的兵力,所以一直很注重骑兵的阎行就又设立了前屯,全骑兵编制,从新调来的兵马和原先的部曲中挑选了百名骑术精湛的士卒组成。 然后又将新调来的人马中夹杂的老幼孱弱独立出来,编成一个后屯,因为人数不足六十人,暂时交由由阎顺兼领,并从新调来的人马中选拔出副手。 而至于原来的三屯则补齐人数,左屯依然是阎顺在统领,右屯交给了马蔺,阎行则亲领中屯和五十名亲卫从骑,阎兴也被阎行带在身边教导历练。 至此,阎行这个曲才可以说是正式形成了,所欠缺的就是各屯的磨合和训练了。 阎行最重视的队列和行军因为冬日下雪的原因并没有大部分开展,只是在停雪日才进行训练,夜晚则还是召集了手下的军吏进行讲兵,这一次的范围扩大到了队率这一层。 当然在闲暇之时,阎行也会带上从城里买回来的好酒,邀上李、赵二人踏雪寻梅,饮酒作乐。 雪一直在下,但阎行在心中一直没有忘记自己离家时父亲、小妹的期许和自己的雄心壮志,没有忘记自己翻越陇山时马匹倒毙、筚路蓝缕的艰难,也没有忘记潜入三辅后身处敌境险象环生、枕戈而眠的危难,更不会忘记那一支在荒原中呐喊着向自己冲过来的汉军胡骑。 这一切都在促使阎行不敢松懈、枕戈待旦,等待着来年开春的来临。 ··· 随着时间流逝,很快汉帝国就进入到了太平道起事那场大乱后的第五个年头。中平五年的到来,随着春天的来临,带给汉帝国的却不是温和的春意,而是咄咄逼人的危机、战事。 首先是黄巾余贼郭大等起事于河东的白波谷,入寇太原、河东一带的郡县,造成了京都雒阳震动,朝廷急忙下令各郡县派兵进剿,却迟迟没有平定。紧接着就是早在中平四年入冬就再度反叛的匈奴屠各胡攻杀并州刺史张懿,匈奴人的骑兵再次肆虐了并州各地,所到之处郡县为之残破,汉朝廷不得不一面命令并州各郡紧守城池,一面派使臣前往招抚这些凶悍的匈奴人。 而在这一连串的事情中,这是汉朝廷继凉州之后收到的第二封一州方伯殉命的奏章了。 然而似乎上天没有打算让已经百病丛生的汉帝国再多喘一会气,五月末益州传来奏报,益州贼马相、赵祗等起兵绵竹,自号黄巾,杀益州刺史,进击巴郡、犍为,旬月之间,破坏三郡,有众数万,自称天子。 这是汉朝廷接到的第三份一州刺史殒命的奏章,而且北边幽州的那个“天子”还没平定,南边的益州又冒出了一个“天子”,这种接踵而来的压力逼得当朝的天子和权贵都心急如焚,各地的叛乱若是再不能平定,只怕天下就真的要四分五裂,遍地王侯了。 不过南边的“天子”终究是容易对付,毕竟充其量也就是黄巾的余党而已,中平元年几十万的黄巾都被朝廷的大军打得灰飞烟灭,筑成了一座又一座炫耀武功的京观。 但是北面的这个“天子”就难对付多了,当初中平二年的时候,张温执节征讨凉州叛军,准备从幽州征发乌桓突骑三千,结果乌桓的部队到蓟县时,乌桓骑兵因为粮饷拖欠不发,多数人叛逃,返回乌桓部落。而随军的张纯则因为张温没有让他统领乌桓兵而怀恨在心,便与同郡人、前泰山郡太守张举逃入乌桓部落与乌桓部落的首领大人丘力居等联盟,出兵抢劫蓟县,一路势如破竹,杀死护乌桓校尉公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