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刚才地上混乱的原野和独孤九冥,乃至巫蛊二皇都不见了! 玄机阁的太阳似乎又偏移了几分。 她踉踉跄跄的迈步,走过去,只见三首蛟座椅上那人,居然是洛北冥! 他以手肘撑头搭在扶手上,斜倚靠背,忽然抬起一条修长白净的玉腿,浮空划过一道若隐若现的曲线,以至双腿交叠,姿态慵懒的坐在黑曜石座椅上。 这位气势阴冷的少阁主,恢复了以往的装扮,只是去掉了面具。白发男子套着尖长的黄金护爪,脸上画着精致而浓艳的妆,还勾勒了眼尾和唇色。仍旧身披象牙肩甲的斗篷,肩头趴着颗拳头大的、黑金雕狞厉的饕餮头。 与以往不同的是,他如今里头穿着白衣绣红花,简直像极了白丧服。那大敞的领子、几乎是勒着红突,颈戴一圈简洁又贵气的金饰红宝石璎珞,底下的胸膛鼓鼓、若隐若现。 而稍小的两根象牙盘在他腰间,掏开衣衫裁剪出腰际,独独挡住了腹肌,还缠着锁链和圆盘武器。将线条流畅的腰胯完美露出,可见之内、连犊鼻裈的系带都没有,巴掌大的护裆下摆坠着流苏,延伸出两条修直的长腿,套着金圈的大腿丰腴小腿细瘦,遍体充盈着习武之人的爆发力,无一丝赘肉。 令人血脉喷张,恨不得动手掀开一探究竟。 即便如此喜庆又丧气的诡异装扮,也丝毫不消减他的白狐狸妖邪之气。彼时,他整个人都笼罩着一股浓郁的压抑煞气,神秘冰冷,让人不敢直视。 九幽走近他,只觉他陌生的鬼气森森。 “为何穿嫁?” 斜倚宝座,一手撑头的少阁主坐姿慵懒,犹如一只假寐的白毛猛虎,气势十分给人压迫感。他身形未动,只微动唇瓣: “本座既是义父为世女准备的童养夫,自然是要嫁给妻主原野。” 他的语气嗓音,一如往常的绵媚柔缓,漫不经心的话落在她耳畔,便是巨石落水,摔起惊涛震地。 九幽只觉晴天霹雳!怎么突然间,自己的俩男人,都成原野的童养夫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原野!真是横空出世的劲敌啊! “你骗我,你还是洛北冥吗?” “本座与君侯素未谋面,何故像你很了解我一般?” 四目相投,他傲慢睥睨的眼里空无一物,确实不像见到了熟人。 华胥姑娘闷声摁着剑鞘,走到他座椅三步之内,他脸上淡漠,丝毫看不出紧张戒备。 “君侯此来,便以命做礼金罢。” 他最后那句话压了重音,听的九幽不寒而栗,旋即!只见他一挥半袖底下的尖长护指、便引得俩人之间忽然一暗,如是幻境的飞沙走石。 九幽听见,有人在唱: “凤凰木上明月光,凤凰木下穿红裳,彼岸花开与君绝,离别过后,谁还记《上邪》?” 那嗓音雌雄难辨,如怨如泣。 这首《上邪》写尽了小夭与墨莲,贯穿了黄沙万里和昆仑雪,不见天日与凤凰木,像极了分辨不清的爱恨交错,让九幽有一瞬间的,迷失在不日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