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收嘛,我刚上任,可不能贪污受贿。” “廉正当日就是,有人送礼一概不收,也不站阵营,油盐不进,所以朝野树敌太多,孑然一身。” “那我收了?收正经好人的,贿赂不要?”庾开府一看这侯爷,眉眼带笑,分明是没往心里去,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若是有偏见性的收,也算是站阵营了,而且你是太宰义子,阵营已定,亲近‘反护’之人,太宰那里你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老朽倒无所谓了,孤身一人在这大周,就靠着傲骨支撑了。” 这小侯爷瞪着双凤大眼,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有理!那我真得考虑考虑。” 这小侯爷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假装听心里去了,回应却那么浮夸,庾开府要不是脾气稳,都想啐她一口了! “君侯可曾听说过,走马章台?” “听说过。所以敢问庾开府…咱们为什么要来这条街啊?” 庾信此时真有种,拐良家少年上贼船的感觉,也不知太宰打哪儿骗来的义子干儿,怎么傻里傻气的。 “章台街不仅有青楼红馆,也有赌坊黑店,热闹着呢。” 九幽闻言,差点被他的话噎死! 亏他还能悠悠说出口,这老头一本正经的表情,不像是逗乐子,也太老不正经了些。 九幽拿袖子擦了擦满额细汗,见这官袍袖口滚满了刺绣的云纹,华贵威风,顿时挺直腰板,郑重其事的,目光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在意,才一本正经的道, “庾大人可别坑我!我还穿着官袍呢,哪能公务时间逛窑子啊。” 庾开府老脸一僵,也有点尴尬了, “谁让你逛窑子了!引你来,是让你查办黑心赌坊,继续廉正没办完的事儿的!再说了,你出门也不换身衣裳?你就这一件租来的官袍,换不下来啊?” 九幽奉行能懒绝不多管闲事的为官之道,此时在不明来意的前提下,更不敢乱跟老不正经胡扯了! “对啊,我早上就穿着一件来的,没别的换。” “这孩子真愁人,行罢,那边有个成衣铺子,老朽领你去。” “我新官上任,第一个月还没俸禄呢,手中无余银啊。” 庾开府脸上的花白胡子,又开始抖了,眼神怪异的看着君侯,叹气。心道,他家要有这么个,一有正事就放赖,捣乱绝不落下的孩子,非得气英年早逝不可。 “行罢,老朽给你出银子。” ……片刻后。 从成衣铺子出来,已在章台街里。 九幽揪着自己这一身,锦绣衫裤,白白净净的衣裳,有些委屈。 怎么有点像爹领孩子出来呢。 庾开府捋着胡子,看着身旁,这腰杆子挺拔,模样俊艳,气态风流的小侯爷,笑的满脸慈爱。 “君侯这俊美容貌,不像是义子干儿,倒像是胡汉八家嫡亲的孩子。” 小侯爷俩眼睛像是异域琥珀,滴溜溜的转,又通透又黑邃,肤色像是某种暖玉,还爱笑,一咧嘴,浓艳俊美的五官,就纯粹的晃人眼睛。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