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北冥不会听不出她指的是谁。只是面前这三次偶遇的小侯爷,满眼的捻酸醋意,有些莫名, “侯爷何故言此?” “这是女人的直觉!” “洛之澜对谁皆如此,最会伪装深情,但她唯独不敢对自己人动心,义父不允。侯爷这是…吃醋了?不过才几面之缘,侯爷至于么?” 九幽没说话,洛北冥望了望天,忽然道, “我有事。” 便足尖点地、踩着轻功跃动,几步就飘没影了。 只留下她形单影只,站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巷。九幽心里仍在后怕,她都没想到自己能这般混蛋,模棱两可的话,让独孤九冥替她背了锅,也让洛北冥没发现她与昨夜那人的端倪。 九幽掏出锦囊来,却发现不知何时、她那整锭银饺子、散碎银两、布泉币五铢钱全没了!却只掏出个雕工粗糙的白玉璧,仅余手感大小一样,上面连刻字都是乱刀几下。 她顿时眼泪就冲上眼眶了! “天杀的!谁调包了老子的印信啊!!那么大的印信圆的,哪去了啊!!” 也不知是买什么的时候,或是在哪条街又被扒手盯上了。 但是她想起了闻人檀香的话,闻人檀香不是说让她去舞媚娘找他么?他那么有本事,还心善,定有办法帮她找印信。 她的印信不知是哪个环节出错了,是在扒手那被调包了,还是闻人檀香那里?又或者她出来之时,在凤华山庄被调了包? 这只能先向闻人檀香求证。 …… 九幽循着那最热闹的地方去了,天上挂着高飞的纸鸢红绸的地方,是好几层的高楼美阁,一座朱阁周边,还有好几座低些的楼子,上下左右的扶栏相近,怕是人能从一座楼阁跳另一座楼阁去。 四五层高的楼阁雕梁画栋,更有红绸缠绕檐角,巨大的纸鸢挂了满天,这气派程度,怕是宫廷内院都比不起。 只见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大门前,石狮子都戴着红绣球,涂着金漆红唇。 龙飞凤舞、红绸彩锻铺的,三个鎏金大字‘舞媚娘’! 头顶悬着红日晚霞,这座欢场的左右两边儿,女子红袖招,男儿清纱舞,脂粉香把楼阁都给腌透了,而进门的无不衣着光鲜,都不用招徕。 九幽这一身朴素站在正门,显得格格不入,她觉得自己没带钱进去,说找人怕也没人信,她大小也是个万户侯,岐地邑主,万一因白嫖被撵出门,怕这辈子就过不去这个坎儿。 九幽绕着富态繁华的舞媚娘走。 正赶上旁边儿旷隘的偏巷里,闹闹吵吵的有人哭骂动静。 九幽走近了正看见、一个粗布褐色短衣男的,胖的像猪,低手要打腿上、紧抱着他小腿的小姑娘…… “你这个赔钱货!老子给你找口饭吃你还不乐意!你对得起老子养活你这些年吗!” 那小姑娘也不过才六七岁的样子,哭的脸上黑一道白一道。头顶扎着鸡窝似的抓髻,看那黢黑的小爪子,就让九幽想起了,刚才夕阳下,洛少主递给她糕饼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