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不是男儿膝下有黄金的事,那个受她一跪的人,分明是孩子心性,心里根本没他,还教他能断就断……果然酒醒了,便要艰难求生。 威严的天子满脸阴鸷,“快滚!别妨碍朕看奏章。” “噗……”诸葛太史一时嘴漏风,笑了出来,又看陛下一脸要吃人的阴沉模样,顿时捂嘴低头, “遵命,微臣告退!陛下若有吩咐,可随时……” ——“滚!” 被撵出门的诸葛太史,刚迈出门槛,就被匆匆赶回来的元扶鸾撞到了。 撞了个满怀。 诸葛星都快哭了,“鸾大哥你啥时候!能不这么风风火火!报丧呢?这么急!” 元扶鸾揉了揉让他撞疼的肩膀,只瞥了一眼,就直接进殿找皇上去了。 凤阙殿内的宫女,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在凤阙殿外面瞅着。 也不敢进去,但是诸葛太史觉得有事儿,就进去了。 殿内,攀龙附凤的书案前,冷脸的皇上正看奏章,浓黑眉睫紧皱,他看得头疼脑热, 就见元扶鸾跑来,往他脚边一跪,便一本正经的道。 “陛下,君侯脉滑有孕了。” 宇文邕还未听懂,目光还研究着奏章上,河西走廊长城受损,赤水百战受挫呢。 元太医再次禀告,“陛下!那女人已身怀有孕!微臣刚给她把脉确认的!” 宇文邕瞬间就把手上奏章摔下了! 一双漆黑凤眸瞪大了…“大胆!哪个女人!你说君侯!?” 这一瞬间,宇文邕想的却是…她不是说,她不会生孩子吗?但是!她若是有了他的种儿,还怕她不认?还怕封浮华正主儿亮剑? 他心底突然满是蜜意,感觉这王牌来的太虚幻了,不太敢相信。下意识的一探究,便皱眉了, “她…多久了?” “快一月了,必然不是龙裔。” “莫…莫非是兰陵王的?可她,她说过……” 提及此事,宇文邕不免陷入尴尬的回忆,九龙塔上,掌中烛火映挑了她惑世的面容,当她说没碰兰陵王……他心都乱了,碎成一地温热涓流。 他不可遏的,拿滔天爱意去偿所犯滔天之罪,拿飞蝇扑火去填她的无边爱欲。奈何所有温存时,九龙塔上和昨晚的岐山,他好话说尽极尽柔情,而她眼里却再也没有……对兰陵王的那种,又黏又融的情愫。 跪伏在地的元太医缩着脑袋,歪肩膀瞅了桌案前呆坐着,蹙眉沉思的美艳陛下,战战兢兢的补了句… “君侯说,她与兰陵王并未有过,她说是一个面首的。” ‘砰——’! 宇文邕气的,直接把桌案上奏章都推散了,一时间哗哗啦啦的声响儿,奏章砸落一地。 刚才那点蜜意真是恶心,在心里臭烘烘的,他的漆黑凤眸阴沉沉的,戾气止不住的往外溢。 “她活腻歪了吗!区区一个男娼……这个华胥女人疯了吗!” 一个男娼!不仅欺压到一国之君头上了,还让华胥族女侯珠胎暗结!这要是兰陵王的种儿,他还会迟疑半分,可她作践自己起来,真让人恨铁不成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