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一出,就缓缓照消了清晨的露珠。 枫叶从树上滑落、掉在藤椅上盖的白衣男子手里。 红衣男子站起了身,看着从天而降、忽然出现的一群人,为首是个黑斗篷白发的人。 那群人应是等级森严,穿着统一黑色交襟劲装衣袍,且鼻翼往上半遮面。立于制度上层的,也有衣着暴露的女子,他们几步就走来面前,突然停住——然后一群人都单膝跪地,连同那裙摆自腰开叉的女人,也同样低头抱拳、尽显肌理肉实修长的玉腿,——齐齐向中间那个行礼。 唯一站着的,是那个身披黑斗篷,白发戴金面具的人。 红衣男子合手抱拳,不卑不亢。“终于见到恶鬼统领了,洛少主。” 让魍魉跪拜,魑魅俯首的,是个耀眼又黑沉的斗篷男子,白发金面具,身穿的贴金尖领子、交襟衫大露胸肌,他腕上还套着指甲尖长的护手,一抓一放之间,怕是比刀还锋利。 待斗篷之人先摆胯摇风、往前迈步,他身后的其他人才敢起身。 斗篷若风,一步就站到红衣男子面前。 从疆场风沙里出来的平西将军,和面前这人的浅金色瞳子一对视,竟然自心底蔓延出一股……无法言喻的寒意,并非没由来的恐惧,而是彻骨的寒意…… 虽然这少年没将军个头高儿,可当他浅金色瞳子微转,威胁的气氛就已微妙至极。 那个黑袍白发少年的嗓音,是慵懒又撩媚的,绸缎一般刚柔并济,毫无女气,却如带倒钩似的蛊惑人心。“将军既与我们结盟,我们也须表现出诚意。” “这才几天啊,他怎会又瞎了!他身上是不是也被种了蛊虫?你们玄机阁反复无常,言而无信!” “将军不该冲我发火,应该怪你自己——太冲动了,如今太宰义子不甘受冤,已经查到了换眼的事,玄机阁都被你暴露了……我又该,怎么和将军算账呢?” “玄机阁不是有通天之术吗!怎么连一个太宰义子都摆不平,还怕让人知道是你们做的事吗?难不成玄机阁就那么见不得光!?” 身披漆黑斗篷的男子红唇微勾,一抬勾头靴,沈腰摆柳胯举摇松,迈步朝红衫男子走来: “通天之术自然是有,太宰义子不会查到玄机阁任何事,而你的下场,怕是要和这个妓子共赴黄泉了。” 红衫男子忽然一扬下巴,“哈哈哈!难不成你敢灭口吗?” 满院都是枫树,一片枫叶突然落在他的白发上、又缓缓而凄然的,落在他肩头耸的漆黑笠帽斗篷上……他以又尖又长的金护指抓起这片叶子,仰头看头顶,浅金色的瞳子凉薄又傲慢,语气情绪极度冷淡,“马将军,再给你一次机会。洛之澜留下。” 站在斗篷身后的女子随即走出,摇曳着薄如蝉翼的茶色长裙,腰摇胯摆,穿的抹胸几乎是低到两点,勒出一只葫芦,护裆短而裙摆长,一走路就从大腿开叉,腿部肌肉健硕美艳。她躬身抱拳,粉白葫芦呼之欲出:“喏!”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