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顺着手腕与指间滑下。 他们这才注意到了小脏侯。 封大人领命,朝太宰施以一礼,便瞥了君侯一眼,冷凛中也饱含深意。 “君侯,天威即犯,好自为之!” 九幽登时冷哼,“本侯生死与封大人无关,还是划清界限明哲保身的好!” 太宰看不下去了,怒喝一声,“君侯!” “……孩儿在!” “你先把湿衣服换了,晚上去含仁殿与太后一同用膳!” “……好!” 九幽一进寝殿,差点被姜味儿顶出来了……那味儿熏的她头昏脑胀,差点泪流满面,然后一地内监宫女,在那等着伺候呢, “本侯最吃不得姜了,拿走拿走!” 又是那个红衣内监和颜悦色的道,“还不把姜汤先盖了盅撤下去?快给侯爷将常服取来搁这?!” 宫女个个寒战若惊,垂首俯身,“喏。” 内监转头又对她恭敬道,“侯爷华服已湿,请尊驾将湿衣换下,奴才也好拿去命人烘干。” 末了,他又补了句:“太宰命奴才周全好侯爷您,奴才也得面面俱到琐碎必究。” “……既然你是义父派来的人,本侯自然信得过,安心受着伺候就是了。” 九幽冷着脸默默的换完了衣裳。 褪下一身脏兮兮的红衣,换成白衣玄氅。 然后姜汤又凑上来了。 内监笑眯眯的道,“侯爷,太宰命人煮的姜汤尚温,您趁热喝了吧!” 九幽憋的脸都扭曲了, “太宰让的也不行啊,本侯不吃姜!吃了恶心,想吐!!” 然后也不管内监了,她撩开两帘帷幔,直奔里面的床榻。 她突然想起来,还答应太宰的饭局呢, 她可不想去和太后面对面,那可是宇文邕亲娘啊,这不就是鸿门宴吗! 想到此,她朝外招手,喊内监“你去回禀太宰和太后,说本侯受了风寒头晕脚软,先睡下了,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喏。” 九幽伸手撩开床头、高挂的酥黄帷幔,又是白石珠帘。 榻上有一床酥黄锦被,铺着描金雪白褥,玉枕套着锦绣牡丹,好生华贵气派。 这风格颇为眼熟……这好像早上见过? 九幽暗叫不好:“这寝殿原是谁住的啊?不会是皇上住过的吧?” “回侯爷,这寝殿本是明帝生前所建,明帝居住的‘紫极殿’,后经走火焚毁,这几年皇上才命人重修起来的;侯爷如今床榻上的寝居,还都是皇上前几日送过来的呢。” “生前住啊,这不闹鬼吧?” “君侯你这话说的,真龙天子哪会变鬼呢,况且这寝殿今日才重修完好,皇上寝具都送过来了还未住上,到底是侯爷您福厚赶巧儿。” 九幽点头,不是自己赶巧啊,是她这个义父能耐大,专门抢皇帝的东西,她跟着沾好处。 她挥手让内监下去,就一手拉开锦被,滚上榻,便将自己裹严了。 颜色酥黄的锦被,触手很是丝滑柔软,温暖的不行。 九幽不禁赞叹,这床被子真舒服啊,怪不得总能把宇文邕堵床上,就是抱着被子这感觉……跟搂个美人儿的…柔滑肌骨在怀似的。 窗外雨声哗啦啦,淅沥沥,颇为助眠,屋内点了熏香都掩盖不住潮气。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