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瑜躺在地上,眯起了眼,她抬起仅能动弹的右手臂,透过张开的五指缝隙,看到瑰丽的天空。 放晴了,天如明镜,澄澈透亮,纯洁的云朵被染成血色,一道彩虹横空出现,架在天边,犹如绚丽的七彩绸带。 祂直冲云霄,龙吟云萃。银色的鳞片溢出流光,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祂的尾巴从厚厚的云层间穿梭而过,消失在彩虹桥的尽头。 久之,风起,吹走她的叹息,又失败了,她自嘲地一笑,牵扯五脏六腑的疼痛,祂本就是魔,怎能奢望祂有心? 宋瑜像是累极了,慢慢阖上双眼,意识在系统的提示音中渐渐消散。风扬起沙尘,地面空无一人。 “咚!”有东西掉落在地,宋瑜迷糊地睁开眼睛,玉香家养的鸡很守时,正发出清脆的打鸣声。天灰蒙蒙的,屋内并不十分亮堂。 她翻身往地上看去,小家伙昨晚不知道怎么弄的,薄被子被祂搅得乱糟糟的,整条龙缩成一团,爪子扒拉着被子的一角,睡得极为香甜。 宋瑜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做了一夜光怪陆离的梦,实在是心神不宁。 醒了便睡不着了,她把祂抱到床上,盖好被子,细细打量了一阵,真是很难将这个睡得四仰八叉的小家伙跟梦里那个对应起来。 宋瑜打开门准备出去看看,她不知道的是背后有双眼睛悄悄地睁开了,浅金色的眸子晶亮,倏地又变成浓郁的金色。 玉香兄妹俩很勤快,宋瑜出去的时候就看到两人一个在喂鸡,一个在扫地。 岩罕看见她,放下手里的扫帚,用衣袖擦了擦额上的汗,露出一个朴实的笑容,“宋姑娘,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阿哥,都是这只公鸡啦,每天早晨就它最准时。”玉香又洒了一把米下去,气呼呼地指着那只公鸡,它昂首挺胸,单脚站在篱笆上,颇有遗世独立的派头。 岩罕说:“你啊,别老跟只鸡过不去。它也没碍着你,每天报时不也挺好的,它吃得也不多,毛发也光亮......”说话时他眉眼间满是纵容。 玉香捂住耳朵,“阿哥最啰嗦了,不听不听阿哥念经。”小姑娘拎起一桶水跑到门外去浇菜了。 “宋姑娘别在意,小妹调皮得很。”岩罕无奈地摇头,顿了一下,笑容减了几分。 “玉香小的时候我们爹娘就去世了,我比她大十岁,平时总会多疼她一点。”岩罕回忆起往日,脸色肉眼可见地黯淡下去。 还不是太熟悉,宋瑜不好说什么,只认真听着,末了,才说道:“我很喜欢玉香,小姑娘很可爱。” “阿哥,我肚子好饿,锅里的粥熬好了吗?”玉香浇好菜,洗完手,跑过来拉岩罕。 岩罕应了声,说道:“阿哥去看看,你带宋姑娘去清洗。” 直到宋瑜捧着碗喝了一口粘稠的白米粥,她才忽然想起天宿还在房里头,她夹了块腌制的萝卜条,就着粥一起吃下去。 “阿姐,你的.......宠物还在睡觉吗?我们都快要吃完了。”玉香歪着脑袋,似乎在想天宿是个什么宠物。 “没事,祂饿了自然会醒的。”宋瑜放下碗筷,擦了擦嘴,回道。 估摸着是昨夜跑出去做贼了吧,宋瑜腹诽道。天宿半夜跑出去这件事怎么想都很可疑,今晚有必要弄清楚。 进房间的时候天宿还裹着被子呼呼大睡,宋瑜差点以为祂昏过去了。 “宿主,祂的生命值在急速下降!”系统突兀的声音响起。 “怎么回事?”宋瑜拉下被子,天宿身上的鳞片呈现灰白色,隐隐有变黑的趋势。 “应该是缺水......吧。”系统犹疑道。 “你还能更离谱一点吗?”宋瑜捞起天宿就往外走,跟岩罕说了声就出门了。 “咦,阿哥,宋姐姐去哪儿了?”玉香刚从屋后头回来,只远远地看到宋瑜匆忙的背影。 岩罕挠了挠头,“宋姑娘说宠物想玩水,接着就跑出去了。”他也摸不着头脑,宋姑娘看上去挺焦急的。 幸而,出了村子就见到一条清澈的河。 宋瑜怀里抱着个浑身滚烫的小龙,走到河边,欲将天宿放进水里,没想,天宿自己先挣脱了她的手,尾巴一甩,就游到了河中央。 宋瑜见祂在水里自如的模样,便也放下心来,转而观察起周围的景色。 她方才走得急,没注意这条河的尽头居然是一方悬崖。 悬崖边寸草不生,疾风阵阵,宋瑜站在河岸旁,前方是村落,后方是悬崖,竟突生矛盾之感。 风停无波,水面清亮如镜,无数个细小的气泡迅速凝结到一处,水底下暗流涌动,一条银白色的龙一跃而上,没入云层,转瞬又横冲直撞地落地,变回了人形。 天宿甩了甩头发上沾着的水珠,宋瑜就站在离他不远不近的石头上,看了一会儿,她招手喊天宿过来。 他腿长,步子一迈就到了她跟前,浅金色的眸子半掩着,睫毛上沾着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