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了会回她,反正你也买不起,告诉你也没用。 没有打语音,两人打着字聊到半夜,宁清眼皮渐沉,都没来得及跟他说我睡了,手机就砸在了枕头旁,睡了过去。 醒来时才发现他在零点时,给她发了“新年快乐”,窝在被窝里,抱着手机,她笑了。 听到门把手的旋转声时,她迅速锁了屏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装作刚醒来的样子看进门的蒋月。 她这一连串的动作,自己都觉得纳闷,你心虚什么啊?又不是高中偷偷谈恋爱。 “妈妈,你腰好点了吗?”她走近时,宁清才发现她手里端了碗芸豆红枣汤,里面还放了个剥好的白煮蛋。 蒋月昨天被女儿压着吃了止疼药,还真有用。前一刻还疼得死去活来,药效来了,腰间就像被打了麻药,一点都不疼了。甚至都在想,我特地回来干嘛?但今早又隐隐作痛,被打回了原点,但还能忍。 “好点了,起来吃早饭。” “我没刷牙。” “吃完刷。” 蒋月把滚烫的汤放在床头柜上,从床尾捞了棉袄让女儿披上,再拿了块毛巾垫在了被子上。 枣子的甜炖进了口感绵密的豆沙中,一小碗,很快就见了底,宁清吃完又打了个哈欠,披着棉袄半躺在了床上。 看着她妈忙把碗接过去,又拿了纸巾给她擦嘴,宁清一脸狐疑,“你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什么事啊?” “你个大学生,语文怎么学的?”蒋月脱了鞋,坐在了床上,“妈妈不能惯着女儿吗?给你送个早饭怎么了?” “你对我跟你爸的事,怎么看?” 一大早的,就来了个这么现实的问题。她能怎么看,没看法。 当初蒋月刚到外地打工时,姑姑还来找过宁清,让她劝劝蒋月,一家人和睦在一起多好,为什么要跑出去打工搞得一家人都不在一起,这个家是会散的。 宁清当时就拒绝了,说这是他们的事,我管不了。还被姑姑说了心硬,哪有不盼着父母在一起的孩子。 也许是从小一直被亲人爱着,有过太多的爱与安全感,她更希望他们自己过得自由开心,如果在一起不幸福,那就分开。 这不是她该干涉的事情。同样,她的感情,这一次,不会再允许他们来干涉。 “妈妈,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但我觉得,你这个腰,最好在家歇个半年,不要再做月嫂那么辛苦的工作了。” “我歇在家里哪里有钱啊?” “我可以每个月给你两千的生活费。” 蒋月笑了,真是心眼实在的女儿,“妈妈手里只要有钱,都不会要你钱的。我也来跟你交个底。” 她看了眼门口,门被关实了,压低了声音说,“到明年,我出六十万,让你爸掏十万,你拿三十万。咱们凑个一百万,应该够首付了,后面还贷就要你自己来了。” 六十万,对一个乡下女人来说,几乎是大半辈子的存款了。 早年蒋月就手里抓得紧,知道老公是什么臭德行。 后来,鸡棚的拆迁款来了了,一笔被别人眼红的“意外之财”。宁国涛觉得这是他建鸡棚的英明决定,当初所有费用也都是他出的。这笔钱当然是家庭储蓄,但得放在他卡上。蒋月用离婚来威胁他,压着去了银行,三个人按2:2:1的比例,把这笔钱分了。女儿的那份,存在她手里。 当初女儿说想读研,蒋月鼓励她去,并且把属于女儿的那一份钱给了她。这个研究生,才能无负担地读下来。 这个家,成也宁国涛,败也在他。 若没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