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的。 他妈的,今天搬泔水时,不小心洒在了身上,幸亏穿的是皮裤,一擦就掉了。宁国涛边走边闻着自己,总感觉有股臭味。 还没走到单元楼门口时,他停住了脚步,不可置信地看着前面的两人。 女儿拿着行李,老婆站在旁边。 “你们怎么回来了?” “妈妈严重腰椎盘突出,要回来静养。” 宁清上次见到他还是在看守所里,两个多月了,他出来后气色也没好到哪里去,也可能是外边冷,“今晚还出去运货的吗?” 宁国涛走上前,拿过行李箱,“吃过晚饭了吗?” “在火车上吃过了。” 拆迁房一共才六层高,自然没有电梯。既想采光好,又要为了以后爬楼梯不太累,大家都想要三四楼的房。当初分房时,平日里就不对付的人还闹出了不愉快。 按照宁国涛这么会搞小关系的性格,自然是拿了三楼的房。 开了门,一股冷清扑面而来。瓷砖地,本就冷,饭桌还是以前家里的八仙桌,半瓶二锅头放在了桌上,旁边还有盘花生。墙上挂了本去年的日历,沙发上放了几件外套。 蒋月回了家,仔细看了阳台晒的衣服,进了卧室打开衣柜扫了眼,再抽出床头柜翻了翻,这像是只有他一个人住的屋子。出房门时,看到女儿把她的行李箱摊在地上,再把东西收拾了出来,“他人呢?” “他说门口有个羊汤馆,拿着锅出去了。” 小时候,冬天是要去浴室洗澡的,一周洗一次,都是下午去。浴室还在隔壁村,都是宁国涛骑着摩托车带着母女俩去。那时是难得的享受,没有时间限制地冲着热水澡,把身上的角质层都搓个干净,出来在热乎乎的垫子上躺着睡一觉。出来时都天都黑了,宁国涛会带着她们去喝羊汤。 蒋月看着收拾东西的女儿,等着端羊汤回来的老公,许久没有的场景,都不知自己心中何种滋味。 宁国涛回来得很快,把电饭锅和手上两个袋子都放到了桌上,去厨房拿了碗筷和盐,想起冰箱里有大蒜苗,拿了两根切成细碎端了出来。 蒋月打开了两个袋子,分别是羊肉和羊肚,这满满当当的两大袋,估计要两三百吧,真不会当家。 女儿爱吃羊肚,她抓了一大把,再加了肉和汤,添了盐,“清清,过来喝汤。” 三个人,一家人,好几年之后,能坐下来,一同喝一锅羊汤。宁国涛将碗里肥瘦相间还带着皮的肉夹给了老婆,蒋月也没拒绝。 屋子里很冷,客厅里没有装空调,但羊汤落肚,身子逐渐暖了起来。 宁国涛突然开了口,“明天就元旦了,你也留下来过节吧?” “嗯。” 已经九点多,最后一班回京州的动车估计也赶不上,只是说话元旦和他一起过的。 宁清突然想起,他的那通电话,她没有回。急匆匆喝完最后一口汤,从包里拿了手机,不知这里的房间隔音如何,就他们说了吃撑了出去走走,就出了家门。 边下楼边看刚刚一直没碰的手机,他打了三个电话,发信息问了她在哪。 走到前边的草丛旁,她回拨了过去,很快就接了,“喂。” 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你在哪?” “我在维州,我妈妈腰椎盘突出,有点严重。我今天把她从杭州接回了家,刚到没多久。”宁清耐心解释着,“我刚刚一直在赶车,手机放在包里,忘了回你电话,” “为什么不告诉我?” 宁清原本想说,这件事我能自己解决,告诉你干嘛? “我当时有点急,只顾着买票赶车去了,你生气了吗?我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的。” 赵昕远深吸了口气,上次她出车祸的阴影还在,他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差点就要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