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也只是出来闲逛,魏知易颔首,拾阶站到她身侧,“姑娘请说。” “我想请公子替我抓来这些药。”见他应下,秦安赶忙将袖中的纸递过去,“银钱我可以多付给公子。” 修长的手指打开纸张一看,魏知易视线一顿,随后不动声色的交给身后的拾书。“此事不过举手之劳,只是不知,为何姑娘不能亲自前去。你能说出病症,或许他们也能更好抓药。” 摇了摇头,秦安抿唇,“我不太方便。” 偏头打量她几眼,魏知壑收回目光,冲拾书微微点头。得了他的命令,拾书当即转身离去。 本以为他还会追问,秦安见状,不由松了一口气,对这位偶遇的公子便更为感谢。思虑一转,她又犹豫道:“公子的小厮,当真能顺利将药买来吗?” “姑娘且放心,有家药房中有我的熟人,定能为姑娘办好。”秋日正午的日头正烈,魏知易宽慰罢,看到她脸上的倦色,微挪了挪身子,正好替她挡住些许。 察觉到他的动作,秦安更为动容,惶恐的想要避开,“多谢公子,我无事的。” “姑娘,你不知道你的面色有多吓人。我可不想你昏倒在我面前,原本的随手帮忙,变成摊上大麻烦。”魏知易摇头笑笑,语气温和,动作却有些不容推辞。 拉扯之际,秦安的手腕从袖口中露出来,青紫吓人。魏知易定睛一看,不由分说的捏住她的手肘。“姑娘这是遭遇了什么?” “我没事的。”挣扎缩回自己的手腕,秦安皱眉避开两三步。正巧拾书提着药包缓缓而来,她忙快步上前。再三道了谢,她拿出碎银打算交给拾书。 “等一下。”魏知易却快步过来,止住秦安的动作,反而将药包连同一个瓷瓶一同交给她。“这里是能治姑娘伤处的药,银两先欠着,姑娘总不可能只抓这一副药,往后几副你又怎么办?” 懵懂的看着他,秦安眨眨眼,不知所措。 轻咳两声,魏知易这才歪头笑着看她,“正巧我也是需要时时来买药的,不如我便与姑娘约好。四日之后,我也在此处等着姑娘,而买药的银两,我要姑娘治好了手腕再给我。” 他虽是神色温雅,却蕴藏着不容人辩驳的贵气,显然也不是出身普通人家。秦安的视线在药包上打了几个转,妥协点头,小声的嘟囔,“你们京城中的人,想要帮别人忙都这么不客气啊?” 扑哧一声笑开,魏知易莫名就想到了幼时逗弄过的松鼠,“既是约定,总得知道对方名字,我叫平清,姑娘呢?” “我姓安。”随口回完,如今已拿到了药,秦安惦记着魏知壑,屈膝行礼,便道别离开。 望着她渐去的身影,拾书终于敢开口说话,小心的看向魏知易道:“殿下,都是小人莽撞。” “你简直是糊涂!”魏知易轻斥他一声,又缓了语气道,“如今我盼着父皇不要再想起他,你却上赶着送机会。万一让父皇知晓了,心生恻隐,我当如何?” 拾书愈发懊悔的低下头。 抬手让他直起身,魏知易再次转身,已不见了秦安的身形。“罢了,只是往后切不可再随意做主。你觉得这个秦安,会成为魏知壑的软肋吗?” “目光浅薄的蠢笨妇人,做棋子可,软肋恐怕不会。”拾书回道。 深深看了他一眼,魏知易不置可否,也负手迈步离开。行人来来往往,须臾就将这件小事淹没。 第9章 、烫伤 盯着面前的药包与陶罐,秦安一时有些茫然,“青荷,你会煎药吗?” 厨房之中,除了灶台,别的地方都落满了灰尘。青荷正看不过去的端来清水,卖力擦洗,听到秦安的话,洗着抹布转头回道:“煎药?小姐,纵然我们在西北老家,也不是亲自做这些的啊。” 看着自己白嫩的手指,秦安低叹一口气。以前在西北虽算得上清贫,但她与青荷也确实不曾亲自下过厨。娘亲总说她的手纤细修长,应当拿针线,而不是做庖厨中的事情。更何况煎药,也总是药房中的人做好。 “罢了,你去请教一下拂笠吧。”秦安顺手接过她手中的抹布说道。 想到小姐求这些药有多不容易,青荷也不耽搁,应下后就转身离去。 见桌案已被青荷擦的差不多了,秦安将水洒在地上,随后找来扫帚清扫。 等青荷找到拂笠的时候,他正在一间小屋里摆弄着什么,“拂笠,我有事想要问你。” 一把拉过纸张盖住桌面上的东西,拂笠转身笑笑,“青荷姑娘,怎么了?”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