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时间、环境、社会?” 赵临渊黑眸深沉:“就像是这里的房子,明明都在一个地方,但是从窗户就能发现很多的不同,这是因为时间的流逝,环境的变化。” “以前,大家都觉得面朝江河的一面只不过是楼房的背面,根本没有必要装那么的多窗户,风大水汽潮湿。但是渐渐的俯视河川变成了人们的需求变成了楼房的附加价值,于是就出现了很多的窗户。” “拐卖妇女儿童这种事情一直都是存在的,时间要是倒退四五十年,当时甚至是摆在明面上的,这些表象后面的逻辑都是一样的,解决贫困农村大龄男性的娶妻生子问题。” 秦珂皱眉:“他们的问题应该自己去解决,自己找不到老婆就要买吗?再说了要归根究源起来,那也是他们上辈人自己造的孽,因为重男轻女,女孩怀了就被打掉,或者生下来就扔掉了,也有对儿子女儿态度完全不一样,把自己孩子给逼走的。对后代性别的苛刻才会造成现在男女比例失调的状况。” “就算现在他们的后代娶不到妻子,这种结果也应该是他们自己来承担,而不是去伤害别人来让自己满足。” “不要说什么身不由己,他们就是做错事情了,他们就是买人了!为什么一个人受尽了磨难被骗被欺负了,等她回去之后她却要受到大众的非议,可能还有人会说,都是大学生了怎么脑子还这么不清楚居然会被拐卖。” “她是受害者啊,为什么要承受这些流言蜚语?反而是那些买人的人渣,大家会给他们找理由,说他们也很可怜啊,也不是他们自己像这样的,又穷又老是真的没办法才买老婆的,如果有其他办法的话他们肯定也会循规蹈矩的生活。” 秦珂:“所有人都无辜,反而是受害者成为了罪人。我知道这种事情避免不了,就像是总有一些人贩子做尽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却依旧能生活的很好,能逍遥法外。” “就像是傅波鸿,如果不是这次调查他的死亡,我们根本不不会发现他做了这么多的坏事,他还在他的大别墅里过着舒服的日子。但我就是想问,凭什么?” 因为这个世界是复杂的,不能简单的将所有的一切分成黑白两色。 在很多消极因素的综合影响下,拐卖妇女儿童的犯罪者还是很多,而且随着社会的发展,这些犯罪者越来越花样百出。 犯罪职业化、组织化,跨境拐卖,还有一些是亲生亲卖。 人口自然变动、生育政策、流动人口还有经济发展水平[1]都影响着犯罪的发生。 那天下午,秦珂眼睛红红的问他,为什么曾高明那种混蛋还要保护的这么好,还要送去医院,不可以教训他吗?为什么不可以判死刑? 她说法律应该是事前法律,不应该是事后法律,如果法律规定了拐卖妇女儿童一律死刑,并且买卖同罪,那么就可以避免很多悲剧发生了不是吗? 当时赵临渊并没有说话,只是让她发泄。 但...... 不是的。 对于犯罪行为是否实施“重典”一直是社会各界议论的热点。 有人提出,如果基于理性经济人的假设,定义犯罪的利润对与犯罪获刑总成本的弹性大小,则代表了刑事政策对犯罪的抑制效果。[2] 也就是说他们构建了一种成本到收益的行为分析框架,提出了拐卖妇女儿童的犯罪成本高于集资诈骗犯罪,但是所得的收益并不如诈骗犯罪。在这种情况下如果采取重刑对拐卖犯罪会有较好的抑制效果。 犯罪成本高,但收到的钱却不如诈骗,犯罪者可能就会减少这样的犯罪行为。 但是重典和死刑有有着区别,不判人贩子死刑不是因为他们不该死,而是要给被拐卖者一个活着的机会,如果拐卖是死刑,杀人也是死刑,同样是死刑的情况下也许他们会做出更过激的行为。 所以曾高明是不可能被判处死刑的,他甚至都不是人贩子,他只是个买家。 这些话赵临渊没有和秦珂说。他不想让她更加的悲伤。 赵临渊看着安静的马路,周围很暗,只有一两盏昏暗的路灯,他朝秦珂伸出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