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辰尧握住面前的玻璃杯,食指微曲,一下一下敲动杯底。 他那双桃花眼微微眯起,颜瑜察觉到他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抓紧桌布下的衣角,手心冒汗。 这个男人在她面前总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让她差点忘记了,他还是单家的继承人,不可能像表面那样“不学无术”。 颜瑜知道,自己在他面前已经露出了马脚。但是关键时刻她不能露怯,上个月舞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必须引诱他说出来。 “不能说?”颜瑜挺胸坐直,让自己保持镇定,直面他的锋芒。 单辰尧观察她的神态动作,沉思片刻,没有回答。 “单辰尧。”颜瑜眼看撬不动他的嘴,便用失望的语气说道,“我以为你变了,没想到你还是这个样子。” 男人怔住,那个晚上,被他压在身下的颜瑜也说了这句话。 “你和单辰铭是一丘之貉,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以为你变好了,没想到你还是这副样子。” 舞会那天颜瑜愤怒的神情和现在这张满眼失望的面容,在他眼前慢慢重合。 “不是。”男人抢声道,语气有些慌张。 怎么办?要告诉她吗?假如说了实话,他还有机会吗? 见他松口,颜瑜在心底长舒一口气。看他的反应,她成功了。 颜瑜好整以暇地靠在椅子上,等待他的回应。 “......小瑜。”眨眼间,他打好了腹稿,郑重其事道,“真的很抱歉。” 此时女人胸前那株小玫瑰花的花蕊中,红光一闪而过。 “那件事,单辰铭有错在先,他看见你是我邀请的舞伴,想要报复我,就在你杯子里放了药。”男人缓缓道,“当然,不避重就轻地说,我也是个畜牲。” 听着单辰尧的话,颜瑜的头皮发麻。 她猜对了。 单辰尧余光暼了一下她的面部表情,接着说道:“......我一时鬼迷心窍,以为这是我的机会。” 所以,那晚的男人,是他。 她气得牙齿打颤。 她孩子的父亲,就是单辰尧。 “但是我向你要医院的血液检测报告时,小瑜,你为什么拒绝我?” 正当颜瑜考虑要不要找个时间弄掉肚子里崽子的时候,单辰尧这句话惊醒了她。 血液检测报告?不对,冷静点。 “后面的事就交给我吧,我来处理。”梦中人的话飘在耳畔。 她摩挲满是鸡皮疙瘩的胳膊,努力把这些线索串联起来。 在自己的梦里,是她主动把那个男人推倒在床上,假哭趁着他心软,才扒掉他的裤子强上他的。 但单辰尧刚才说,他以为她被下药是机会。 假设那个男人是单辰尧,他会在她神志不清的时候,擒住她的手腕来制止她吗? 更别说,后来地下车库的车震,以及她邀请那个男人到她的家里来,还主动脱衣服勾引他。 颜瑜不相信自己勾引的人是单辰尧。 那么既然她对单辰尧抱以排斥的态度,为什么又要答应单辰尧的舞伴邀请?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知名画家方盈在家中上吊,畏罪自杀” “跨海大桥于今日发生连环车祸,目前伤亡情况:两死一伤,死者均为在职刑警”M.WEdalIAn.CoM